第33章 【叁贰】催长生[第2页/共4页]

那千牛卫下认识地今后退了一步，陆庭的马就往前走近两步，直挺挺地站在了楚衡的面前。

靖远侯不会不晓得，万一出事保举人必定也会连带受罚，而天子一怒，轻则棍杖，重则存亡，实际连回绝的机遇都没有。

“没得早晨了！茹素吧你！”

常公公面带三分笑意，眉头眼角的皱纹加着敷面的粉末：“小郎君，这药方可得把稳着写。”

“九香虫，车前子，陈皮，白术，杜仲……这些不都是补肾健脾的药物？”常公公奉养在明德帝身边已有二十余年，对药理虽一知半解，可也认得一二，见楚衡提笔写下的草药名，不由拔高了声音。

楚衡忍下内心的骇怪，垂下视线，恭敬地向那人施礼：“草民楚衡，拜见陛下。”

“陛下，这世上本就没有甚么长生不老丹。”楚衡看着明德帝玩弄酒杯，不觉得然的模样，缓缓道，“佛道说长生，是因修积德缘，广积德事使之心中无郁结，心无郁结天然少了病痛，如此方能康体强魄，延年益寿。”

陆庭点头，虽不发一言，却已经翻身上马，直接伸手拉过楚衡的手腕，把人奉上马背。

楚衡看了眼微微蹙眉的江羌，面庞稍豫。

明德帝说到此处，神情莫名变得镇静起来，挥动动手，一不留意就甩在了江羌的肩膀上。

不过，明德帝不好男色，只是见着面貌出彩的总忍不住想要靠近一番。

“嗯，你敢坑我，我就扎针让你不举。”

只简朴三个字，千牛卫看着走上马车的青年，呆呆地侧过身，让开了酒坊的门。

候在门外的便服千牛卫走了过来，拦在车子一侧，彬彬有礼道：“还请楚郎君下车。”

明德帝固然昏庸了些，却并非蠢钝如猪，当下心如电转，顷刻间明白楚衡的意义。

“听靖远侯说，你懂医？”

楚衡写完最后一个字，这才停下笔。

楚衡并不料外江羌回燕都，只是瞧见她陪在明德帝身侧的模样，心底不免有些惊奇。明德帝仿佛非常对劲她的奉侍，几次伸手去抚她的肩头，都被江羌消无声气地闪躲开，酒水倒是满了一杯又一杯。

“他是他，我是我，我不坑你。”

楚衡说到此处，停了下来。明德帝看着他想了想，面上浮出不解，想来早已把太和五年殿试上阿谁当众出丑的少年忘在了脑后。

“你倒是读过书的模样，身上可有功名？”明德帝不改傲慢，凑到江羌身边叼住她手中酒杯，抬头便将酒水喝进嘴里。

楚衡一上二楼，便有常公公在旁带路，直接去了最大的一间屋子。

临窗而靠的男人弯了弯唇角，耳畔传来隔壁屋中昏君兴趣昂扬的说话声，如鹰的眼中划过狠戾，直至那二人一马的身影完整消逝在视野中，这才反手将窗关上。

“早晨……”

阿苏娜正在接待堂内酒客，瞧见楚衡出去还愣了愣，正要迎身上前，常公公却快走一步把人挡住，而后引领楚衡往酒坊二楼走。

靖远侯这个坑挖得有些深。陆庭手里的聚魂丹，裴小郎君的点骨丹，再加上从楚雍手里抢来的丹药，他直接呈送到明德帝面前，为的只怕是想要阿谀一二。却没想到，明德帝竟举一反三，想到了长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