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取舍之间[第5页/共12页]

东夏王看出她在筹算盘，也不计算摸着她柔嫩的小手笑道：“赏。”

“等等，有孕？我媳妇？”过了半晌，夏玉瑾终究觉悟，冲动万分，若不是脑筋里另有半分腐败，记得君臣有别，他定扑畴昔揪着天子的衣领吼怒了。现在他站在原地，两个脚仿佛被锁住的猴子，不顾形象地抓头挠耳，扭来扭去，嘴角的傻笑几近咧到耳根子，唯独那双标致的眼睛炯炯有神，正死盯着对方手上的军报，不敢置信地问，“我真有儿子了？”

表妹是豪杰。叶昭是个混账，在胜利唾手可得的局面下，她竟因没法忍耐腹中剧痛，射偏了箭支。

白使节拾起文书，忍痛抱恨退去。

夏玉瑾故作轻松道：“皇上承诺给将军捎东西，爷要亲身押送畴昔，彻夜就走。”

叶昭下定决计，庄严道：“布条之事干系军情奥妙，泄漏半点便按通敌叛国定罪，你可明白？”

白使节冒死忍着，不肯回声。

“对不起，对不起……”一滴从未落过的泪轻飘飘划过眼角，那不是将军，而是悲伤的母亲为从未出世便天人永隔的孩子流下的泪，叶昭低声呢喃，“起码，请明白，你的生命里，不会没有一小我为你肉痛。恨也好，怨也罢，夺走你生命，统统罪孽在我……”

蟋蟀等候地问：“要不，小的归去拿？”

柳惜音愣住了。统统人都愣住了。

皇上怒道：“官印交返来！爱干甚么干甚么去！滚！再混闹就揍死你！”

几番折腾，路程被担搁。

叶昭不怕痛，也不在乎病根，她预算了一下情势，以柳惜音的意义，战事应在两三个月内。浅显战役，她可在中军批示，不必冲锋在前，决斗，主帅冲锋主如果为了鼓励士气，只要她能带头冲在前面就够了。交兵之时，不但打独斗，遴选技艺高强的亲兵在侧互助，一定拿不下战局。实在不可，放开手脚拼，落了胎儿，歇息两天再打就是。

骨骰都快哭了：“郡王爷，你还活着吗？”

正欲入口，门外鼓噪阵阵，有条灰扑扑的人影冲出去，差点被门槛绊倒，连滚带爬扑到她面前，挂着幸运的傻笑，一双眼睛亮得仿佛天上星斗，欢愉地问：“媳妇儿，我的儿子呢？！”

杨氏大惊失容，试图从郡王爷的脸上看出开打趣的神情。却见夏玉瑾找来账房，将大部分银票提出，堆在桌上。他端坐在花厅，叫来亲信，神情严厉，仿佛排兵布阵，精挑细选出同赴江东的随行职员，再道：“你们去花帽子胡同里请三个最有经历的稳婆，再叫上李家庄的李大力，刘家铁铺的刘三郎，住北街巷口的茅二混子，常常在南街酒馆打混的莫小子、李狗儿、苗仙儿、霍玉郎……”他一口气点出十来小我名，斩钉截铁道，“不管是用钱砸，用威胁利诱，还是用捆的，必须将他们弄过来！跟爷去江东！”

大皇子感觉也是事理，仓促告别，归去与幕僚们商讨。

圆脸小伙游移：“这个，是郡王派来的……”

夏玉瑾摊摊手：“战事优先，我不会做出有辱夏家的名声的行动。”

柳惜音算到了这点，她拼上性命，求的是速战持久。她为她扫平通往胜利的停滞，她在东夏看似坚毅的地基上撬出一道小小的裂缝，只等最后一声雷动，天崩地裂的大水卷来，冲毁堤坝。

吵杂的场面刹时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