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钦差查案[第8页/共11页]

“慢点！”许捕头为这类英勇恐惧的气势所摄，心生害怕，一时拿不准要不要给他上枷锁，游移半晌，人都走远了，从速在背面小跑跟上。

海主事虽一样气愤，却保持了一丝明智，劝止道：“郡王，就算章县令父子贪赃枉法，也要按国法措置。何况……他们手脚做得太洁净，现在还没找出确实证据，总不能用谎言给人入罪吧？”

心疼她的父母被大水淹没，宠嬖她的兄弟们被巨浪卷走，等候她的夫君连尸都城找不到。

叶昭缓缓将脚收回。

章南华会心，跟着道：“将军是咀嚼高雅的都城人，和鄙人这类乡间泥腿子不能同日而语。鄙人是瞥见标致朴实，代价便宜才买的，哪懂甚么汝窑宋窑？如果真货，纯属捡了大漏。不测之喜。”

夏玉瑾判定精确，青楼确切是探听谍报的好处所。

叶昭从难懂的书画观赏中渐渐回过神来，向蒲师爷请教：“断案的时候，犯人是要跪着的吧？”

秋华秋水目送他远去，内心百感交集。将军本性残暴，嗜血好杀，在漠北时，胡智囊脾气暖和，若非得已，不喜过分殛毙，并不时在耳边提点，教诲她做事要留三分慈悲，事事哑忍禁止，见效明显。回上京后，南平郡王赋性仁慈，固然举止有些荒唐，却不喜见血，就算经验人也会留些转圜余地，从不赶尽扑灭。将军心疼夫君，不肯惹他难受，结婚以来，一向收敛脾气，从不劈面杀人。

听闻将军被捕，全部院子都沸腾了。

如果章县令不罢官夺职，他们就死定了。

“你在想甚么呢？”夏玉瑾给他磕得莫名其妙，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从速解释，“被卖去青楼的都是受灾最严峻最贫困处所的女子，现在还逛得起上等青楼的也是岫水有钱家里的蠢货败家子，”说到这里，他奸滑地笑了两声，很有经历道，“男人一起逛窑子的时候，豪情最轻易相同，并且谁都想不到钦差会去窑子厮混，故意人千防万防也防不到那边去，你们装客人去和女人们谈交心，和有钱纨绔套套近乎，调查一下岫水县的灾情本相、粮食储备和章县令昔日的所作所为，越详细越好。”

除海主事这个不太敢入花丛的老头外，其他官员都幼年气盛，百无忌讳，大把银子撒下去，很快就和色鬼们打成一片，然后挑几个眼皮子浅的地痞地痞或脑筋简朴的纨绔后辈，迷汤一送，高帽一戴，甚么话都套出来了。

叶昭不再踌躇，孤身一人，大步朝县衙门奔去。

海主事可贵有露脸晋升的机遇，正要摩拳擦掌，报效皇恩，大干一场。他闻声赈灾钦差呼唤时，当即叫齐部下们，小跑步来到正院，镇静地等候号令，恨不得立即就冲去发粮放米，挽救哀鸿与水火，为本身前程铺路。

叶昭淡淡叮咛：“那就跪着吧。”

幸运逃生的蒲师爷夜夜恶梦，梦里都是叶昭临走前那一眼，从今今后，纵使升官进爵，都战颤栗栗，不敢贪污分毫，得万民敬爱，称蒲彼苍。娇杏在海主事仗义互助下，用郡王的银子赎身出来，与吓得洗心革面的陈阿狗同病相怜，互生好感，成绩一对，此乃后话。

夏玉瑾挑眉，揉揉耳朵，不敢置信地问：“抓花昭？”

待娇杏被扶去中间坐下后，她又问蒲师爷：“章狗官真没贪赃枉法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