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钦差查案[第7页/共11页]
章县令“莫名其妙”地问:“谁是桃红?我……我不熟谙甚么叫桃红的女人啊。”
叶昭走到门口,愣住脚步,转头,手中铁鞭电光火石卷起,像毒蛇般凌厉抽去。
“该天杀的狗主子!作死吗?!”章夫人养尊处优惯了,本在后院与闺中老友胡夫人赏花喝茶,参议如何调教妾室,却莫名其妙被当着老友的面被抓走,重重推落公堂的青石板空中,膝盖磕青了大块,羞愤交集,痛骂不已。两个女儿在中间号哭不已,本来就不甚斑斓的面庞,现在披头披发,金簪珠钗散落一地,看起来更加丢脸。其他仙颜的妾室们,也不知产生甚么事,双腿颤栗,跪在那边面面相窥。
“好歹订交一场,我们备点纸钱送送他?”
许捕头正气凌然,任凭其挣扎怒骂,身子都如雄山峻岭,巍峨不动,双手似铁箍,几近勒进对方骨头里,痛得章县令眼泪都快下来了。其他捕快则冲进内院,用宁滥勿缺的精力,兢兢业业,将章南华连同章县令的老婆、女儿、妾室、通房十足一股脑儿绑来,跪在堂下。
围观大众也点头晃脑,大发感慨:
秋水揉了揉姐姐,抱怨:“明显让你暗里和将军说的,如何全嚷嚷出来了?”
秋华嗤笑道:“你不怕母亲和mm被卖了?”
上京是天子脚下,达官朱紫们再胡作非为也要顾及面子,在外多少装出个仁厚模样,不敢做得过分度。哪比得岫水山高天子远,小小县令至高无上,敢与玉皇大帝比霸道。夏玉瑾听着这些闻所未闻的荒唐事,气得砸了三个茶杯。
秋水半蹲下去,和顺地看着他头上痛出来的汗珠,柔声道:“别急着告饶,等将军踩断几根骨头再开口,也勉强算得上有豪杰的风骨。”
蟋蟀拍马屁工夫不如他,在中间干瞪眼。
幸运逃生的蒲师爷夜夜恶梦,梦里都是叶昭临走前那一眼,从今今后,纵使升官进爵,都战颤栗栗,不敢贪污分毫,得万民敬爱,称蒲彼苍。娇杏在海主事仗义互助下,用郡王的银子赎身出来,与吓得洗心革面的陈阿狗同病相怜,互生好感,成绩一对,此乃后话。
活阎王凶名在外,无人不知。
藏春阁的新官人娇杏原是林家庄的女儿,家有良田十余亩,父母双全,兄弟五个,精干有力,个个都是种田的一把妙手。她五岁学女红,八岁学裁剪,十岁会持家,绣得鸟儿会唱歌,绣得花儿能引蝶,十里八村夫人夸。十五岁时,母亲千挑万挑,定下李庄小二郎,长相漂亮,勤奋无能,家道敷裕,婆婆驯良,兄弟亲厚,真是百里挑一的好姻缘。三个月前,他偷偷捎来胡蝶银簪,她羞怯扭着身子不敢接,他红着脸儿对她说:“大妹子,将来我定不负你。”人间千万句蜜糖话都不及这一句话甜。
夏玉瑾皱着眉头,紧紧抓着她手臂不放,仿佛有些踌躇。
“甚么狗屁端方?我的话就是端方!”夏玉瑾靠着椅背,跷起二郎腿,活脱脱的混世魔王,他凶险暴虐地摆摆手,用统统人都能够听到的声音嘀咕道,“谁爱做彼苍大老爷谁去做,老子是不学无术的纨绔,走后门上任的昏官,草菅个把性命有甚么希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