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师慈母[第3页/共3页]

石在《先妣王太夫人事略》记叙道：有清之季，举国士大夫盛倡留学救国之说。中正年十八，蓄志东渡习陆军，人有尼之者，先妣则深为嘉许，筹集资斧，力促就道。然先妣自是益节约逾平时，盖将以其所余资中正学费也。辛亥民军叛逆，中正督战沪杭间，戚党闻之，多骇愕失容，而先妣则曰：男儿报国，死则死耳，何足为虑！及捷报至，亲朋皆欣喜相庆，而先妣则又处之如素，且时以书加警戒焉。民国肇造，中正练兵海上，思迎养，而先妣仅许为旬日留。濒行，特训之曰：汝须念念勿忘穷约时，且须谨慎行事，为国极力，勿令先人积善堕于汝身，则吾虽家居，意之适犹愈于迎养也。归里后，蔬食布衣，但闻佛偈机声，常相和答，了无欣幸之色，里党间翕然敬之。癸丑，义军败衄，中正逃亡外洋，戚里惊惧，觉得大祸将临，而先妣仍处之如素。中正曾以公私之急，驰书白母，怯者惧祸劝弗应，先妣则决然曰：天下安有其子危急而母乃淡然不顾者。吾若无儿，于先人遗产复何需！故中正在外，所求何尝不该。其间或有赃官暴吏借此恐吓者，先妣视之，篾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