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莫大先生[第1页/共3页]

筝音稍缓，但未败退，在笛声吹至清羽之音时，蓦地间铮铮之声高文，重振声望，将笛声有掩住了。

苏幕遮这才有些后怕，忙宁神屏思，运起了太素心经，心跳顿时趋缓，一股中正之气由心底而生。

待筝音渐缓，由高音处跌落时，笛声却更加回肠荡气，扒开了云雾，在风急天高猿啸哀当中，洒满了春日阳光。

船行迟，人不语。

笛音在内力加持下，清澈悠远，洗尽尘俗，曲调如松涛阵阵，在江干生风。

苏幕遮站在船面上打了一个手势，楼船向石崖靠近。

只见盘坐在大石上的老者，双手手指忽将筝弦一拉一弹，只听“铮铮”两声急响，两道浑厚非常的内劲疾射向大鱼。

笛音好久才钻入苏幕遮的脑海，许是有经验苏幕遮之意，让他不要过分托大，行事谨慎为好。

筝音愈急，画面在筝音中铺着越快，如一支笔，在苏幕遮脑海的画布中泼墨挥毫。

筝似招魂，笛鸣初春。

正要落下的大鱼被内劲所击打，顿时又起，奔腾向楼船的叶秋荻。

老者见鱼来，眼不看琴案，手指铮铮铮的猛拨，一串金戈铁马的肃杀之声立时伴着内劲而出，打在了大鱼身上。

然射到身前五尺时，六匹马没法再向前行。

她点了点头，道：“泰初门的《招魂歌》公然名不虚传。”

他们各自盘坐，运功与筝音相抗，也幸有笛声互助，他们才未曾着了《招魂歌》的道儿。

苏幕遮的思路似离了身材，在六合飘零起来。

叶秋荻顺手一挥，顿时烟消云散。

苏幕遮所猜不差，这老者公然是泰初门门主莫大。

苏幕遮听得如痴如醉，走到船沿，却见船与石崖之间的江面已然不平稳起来，水流疾，波浪起，似江面之上有只手，在搅动着水面。

一缕笛声，如同初春在盛开鲜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胡蝶，混入此中，高低交叉。

跟着波澜起，船行于石崖前，二者相距唯有五步远的间隔，毛发可见。

筝声响一声，贰心一跳，筝声越快，他的心跳也逐步减轻。

苏幕遮看的明白，那条鱼浑身无外伤，两人过招之时竟未伤了这条大鱼。

苏幕遮脑海中的画面也变了，坟茔座座，乌黑的纸钱漫天飞舞，画面远处传来悄悄哼唱的招魂歌。

水下流鱼最早耐不住，忽有一只大鱼跳出了水面。

叶秋荻吹着笛声，白衣长袖一卷，连山掌刹时而出，刚邻近的大鱼顿时又折向了老者。

跟着笛音而来的，是脑海中一只翩翩起舞的胡蝶，在坟前飞过，为吵嘴的六合间着了色彩。

叶秋荻笛子分开嘴唇，又出一掌，水雾立时构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流，如山岳，拍向石崖上的老者。

再看本身，扑通扑通跳着的心在回落，衣服已被身上的汗水***若再受筝音半晌急引，当真是会心跳而死的。

苏幕遮见她说的严厉，晓得非同小可，忙叮咛了下去。上面的人虽不知所谓，但还是服从的将耳朵塞住了。

忽有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打在石崖壁上，被岩石击碎的水沫成雾。

“莫大先生高看了，《招魂歌》惊六合泣鬼神，若非少了下半部，我怎能与之相抗？”叶秋荻款款言说。

筝音刚，笛声柔，一柔一刚，相互荡漾，或猱进以取势，或缓退以待敌，斗的是难明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