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莫大先生[第1页/共3页]

筝音与笛声持续胶葛。

她点了点头，道：“泰初门的《招魂歌》公然名不虚传。”

叶秋荻顺手一挥，顿时烟消云散。

何如叶秋荻的掌力薄弱，老者内劲不竭打在大鱼身上，方向却涓滴稳定。

一缕笛声，如同初春在盛开鲜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胡蝶，混入此中，高低交叉。

此时再闻筝音，画面还是在脑中，也能细心咀嚼赏识，筝声却再也不能动员贰心跳了。

笛音好久才钻入苏幕遮的脑海，许是有经验苏幕遮之意，让他不要过分托大，行事谨慎为好。

筝音刚，笛声柔，一柔一刚，相互荡漾，或猱进以取势，或缓退以待敌，斗的是难明难分。

苏幕遮见她说的严厉，晓得非同小可，忙叮咛了下去。上面的人虽不知所谓，但还是服从的将耳朵塞住了。

苏幕遮听得笛声在筝音雷霆万钧之势中，东闪西避，如大雨中的胡蝶，却总也被打不落。

筝音转为悲惨，似有人在耳边悄悄说，“目极千里兮，伤春情。魂兮返来，哀江南！”

楼船以外，苏幕遮见老者挥手弹筝，铮铮两下，声如裂帛，缠住了笛声。

他身前摆放着桌案，案上秦筝正在他双手挥动之下，铿铿锵锵的传出筝音。

如此说来，莫大先生这番前来是为他的对劲弟子，即建康曾攻击苏幕遮，后被叶秋荻削了右手五指的指忘弦来讨个公道了。

“哗，哗”

“叶女人乐律也不差，人间已少有能及的上《招魂歌》的曲调了。”老者说。

苏幕遮心跳也急，只感胸口怦怦而动，极不镇静，只觉再听半晌，心便要跳出胸膛。

俄然，笛音也钻进了苏幕遮脑海中。

苏幕遮看的明白，那条鱼浑身无外伤，两人过招之时竟未伤了这条大鱼。

他呆呆的想了很久，只听得两边所吹打声愈来愈急，已到了短兵相接、白刃搏斗的关头，再斗半晌，必将分出高低。

再看弹筝的老者，头顶如同蒸笼，一缕缕的热气直往上冒，双手弹筝，袖子挥出阵阵风声，看模样也是涓滴不敢怠惰。

叶秋荻说罢，闭目运气半晌，将白笛放在唇边，一阵清脆的笛音随之扬起，笛声悠游柔转，仿佛黄鹂在山川间轻鸣。

苏幕遮站在船面上打了一个手势，楼船向石崖靠近。

船行不断，在拐过一道河湾后，苏幕遮终究见到了弹筝之人――他是一名身材瘦长的老者，披着一件青布长衫，因间隔较远，苏幕遮看不见真容。

叶秋荻就在身边，然笛音却似由天涯而来，委宛缥缈，不断如缕，仿佛天籁之音。

老者十指连弹，裂帛般的筝音声如不断于耳，在消去叶秋荻掌力后，又弹出六道水雾如马，在雾中奔腾而出，向楼船倒射而来。

“莫大先生高看了，《招魂歌》惊六合泣鬼神，若非少了下半部，我怎能与之相抗？”叶秋荻款款言说。

脑海中的坟土上悄悄冒出了无数的青藤，盛开了五颜六色的花朵，悲惨之意，肃杀之意顿消。

叶秋荻吹着笛声，白衣长袖一卷，连山掌刹时而出，刚邻近的大鱼顿时又折向了老者。

如面前的青山绿水，被东风换了新颜，统统都活泼起来。

再看本身，扑通扑通跳着的心在回落，衣服已被身上的汗水***若再受筝音半晌急引，当真是会心跳而死的。

但见他盘膝坐在长江转向处，一与楼船顶层船板齐平的石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