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白云书[第1页/共3页]

“肠痈。”半夏一句话让卫家民气沉入海底。

苏幕遮回礼道：“苏某见过先生。”

但半夏一句话却又将他们沉底的心捞了上来：“现在能治此病者，唯有一人！”

在卫书颠三倒四将事情道个明白的时候，老仆吕直已着人将乌篷船安排好了。

“罪恶，罪恶。”苏幕遮道：“本日必然要去拜访公羊先生。”

夫人青丝垂肩，玉簪斜插，绾着倭堕髻，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气质本来秀雅，此时却被怠倦担忧覆盖了。

河水西岸，不时遇见一些豪门仕子，他们春秋不一，大的有三十出头，小的估计也就十二三岁。头戴巾帻，穿戴洗的白的长袍，背着书箧，三五成群地沿着河堤与船并进，或谈笑，或比划着甚么，估摸着是要赶往某个书院。

卫书号召苏幕遮坐在上，先前坐在一旁须洁白的老叟施礼道：“老朽顾念安见过王爷。”

苏幕遮递给他一杯茶，道：“莫太担忧，必定是吃坏肚子引发的腹痛、热，半夏师兄医术高，定会手到病除的。”

虽已有筹办，白云书还是身材微晃，先写昏畴昔，幸亏中间侍女扶住了她。

苏幕遮正色道：“你放心，辅国将军为国战死，吾毫不会让他的先人呈现闪失的。”

船顺着秦淮河一向向东，阔别了都城喧哗，绕过南市，颠末篱门后拐向中间河道向北划去。

苏幕遮引着漱玉，在苏皂白等人保护下，与卫书在王府门前的船埠登船，穿过清溪桥，在东岸清心堂接上薏米，半夏师兄妹。

“司空放心。”苏幕遮点头。

扫了一眼他身边的药箱，道：“先生也是郎中？不知诊断成果如何？”

苏幕遮点点头，不过现在不是拜访的时候。他们未多做逗留，一行人顺着山路又走百二十步，绕过一道小山坡，只见前面有五间小舍，左二右三，均以粗竹子架成。

草屋温馨了下来，直到半夏、薏米师兄妹被一名夫人送了出来。

半夏师兄这番出谷，不是为了苏幕遮，而是被派来替师指导小师妹在病征上望闻问切经历的不敷。当然，那故乡伙是不是有其他主张，苏幕遮就不得而知了。

苏幕遮紧走几步，刚到舍门外，卫司空已经迎了出来。

秦淮河夏季仍然不减繁华，在河岸茶社内揣手晒太阳，落拓听曲儿者比比皆是，不时有乌篷船与船擦肩而过，船尾有包着头巾的船娘摇橹，终究唱着不着名的小曲儿，腔调委宛婉转，船娘口中传说中的吴侬软语，让人听了感受骨头都要酥了。

急性肠痈乃不治之症，也难怪老夫人会抹泪了。卫书神采也是顿时煞白，稍后将头埋低了些，苏幕遮模糊见他红了眼眶。

略微打量一下她，苏幕遮转头问半夏，道：“如何？”

小舍外早有主子候着了，见了卫书，仓猝归去禀告。

“肠痈！”顾念安替卫司空答了出来。

卫书接过茶盏，道：“兄长只留下这一女，家里奉为掌上明珠，是以一病倒让我慌了手脚，劳烦王爷了。”

卫书见他一脸悲戚之色，心中一沉，上前一步道：“父亲，阿囡如何了？”

行了不远，一潭碧水就印入眼底，两岸翠竹矗立，的确是一方桃源。

卫方回领着苏幕遮等人进了屋子，见屋内一老夫人正坐在椅子上抹泪，中间侍女在劝。一须洁白的老叟坐在中间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