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活埋（十三）[第1页/共3页]

顾云山摔碎了屁股，落在地上愁眉苦脸忍痛。一手向后撑住上身，皱眉低呵道：“你另有脸笑？老爷摔了你不心疼啊？”

“春季还没过完呢顾大人，哪来的秋后？”

“大人……但说无妨。”

顾云山侧让一步，仿佛底子没瞧见周恕身上松垮垮中衣。“周员外与孙大人这些年来往很多，情分颇深，现在出了这等事，想来周员外内心也不好过。”

他吃紧忙忙落地，闲逛两下才站稳。像是醉后失态，步子都迈不开。

他借力站直，拍了拍灰，气恼说：“老爷是秤砣，你莫非就能飞？”

“如何那么多为甚么？”他拧紧了眉毛凶神恶煞，“老爷叮咛还敢问为甚么，让你干吗就干吗。”

月浓抱着他，歪着脑袋打量他，“咦？顾大人，你脸红甚么？”

“这会儿晓得你是大师闺秀了？”

“李丰舟诈尸报仇呀。”

“不能。”顾云山双手扒在墙头，两条腿临空乱蹬，废柴似的蹬不上墙头。

这一回痴钝的是顾云山，懵懵懂懂如坠梦幻，一双风骚桃花眼不见戏谑只余恍然。

周恕的眼，自顾辰转向顾云山，咽一咽口水，壮着胆量开口道：“不知二位豪杰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周恕正值不惑之年，酒色过分，眼袋下垂，大腹顶天。南边送来瘦马两匹，价高者得，没进都城大户人家，反倒让连台县周大员外支出囊中，不为其他，只因蓟州矿脉无数，白手发财，日进万金。比之京内空有浮名的贵爵公子，更显殷实。

他只恨刚才装得不敷狠，就此吓破她那张老虎胆量多费事？

“那里的话，周员外何必多礼？我不过问几句话罢了，问完就走。”他要直入正题，周恕怎敢顾摆布而言他，抹一把脸，提起精力，“大人但说无妨。”

“噢――可这也太小了……”

顾云山总算醒过神来，张口便是辩驳，顽抗到底，“胡说八道！甚么……甚么脸红，老爷我为甚么要脸红？成日里就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七爷如何的？”

月浓忿忿道：“打女人？真不是东西！”

“又骂我？”

“好嘛，守就守嘛，凶甚么凶啊。”

“我是大师闺秀唉，我如何会晓得？我连公鸡母鸡有甚么别离都不晓得。”

任她去探那人脉搏，再查他伤口，过后说：“死了，刀入腹，肝肾都破了。”

“不准回嘴。”

顾云山懒得再听他俩发傻，“闲事要紧，周恕人呢？”

她说得信心满满，顾云山却胸闷欲裂。他点头叹，眼含绝望，“小月浓，偶然候老爷我真想分点脑给你啊。””

第十五章活埋（十三）

“我不敢说。”

月浓紧贴在顾云山身后说：“白日里不是已经问出成果来了么？”

月浓笑弯了腰，眉眼鲜艳如花开。捂着嘴忙点头，“心疼，心疼一朵娇花落泥尘。”

顾云山哈腰咳嗽，缓过劲来问：“此人是谁？”

“别吵啦。”树影中俄然闪出一道人影，是顾辰抱着剑倒挂在树干上，蝙蝠一样稳稳铛铛，“公鸡咯咯咯，母鸡咕咕咕，小羊咩咩咩，小狗汪汪汪……”

“你去追。”

“啊？是咕咕咕还是咯咯咯啊？”

顾云山如鲠在喉，无言可对。伸手将顾辰从树上拉下来，便往西北芙蓉苑中去。叮嘱月浓，“一会儿你在外头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