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中无名墓[第2页/共3页]

婉溪见有人帮衬，当即起唇而笑、一双乌溜溜的大眼不甘逞强地望了望莫方闻，女儿家的小谨慎思溢于言表。

过得半晌、祁彦之抚开婉溪渐渐捶打的双手，站起来身来踱至窗前，背向三人慢条斯理道：“无妨事，山荆姓董名昭怡，我俩本发誓同生共死，怎奈在她临去时却刚强的要我答允她好好活着。而祁某又不肯违誓只能以此折中之法处之，故此碑上无字是想待祁某大限之时与之同葬，好一起刻名落尾描红，实施誓词罢了。”

祁彦之晓得，这欺云山山高谷深、地处偏僻不说，梅林更是布有掩人耳目地‘婢女引’，凡人行到林边，则被无数梅朵构成的梅阵吸引而始终在边沿绕寻，能进入屋舍附近震惊机括应是云踪派那帮小家伙才是。男人立足半晌对冰中女子微微点头、随即抚袖一挥灭去火盆，寻着来处踏梅而归。

祁彦之沉凝半晌，才与之分辩道：“也不全对，这世上还是有能让人枯木逢春的绝世医术，只是我却没本领教你。”

缓缓光火，一灯如豆，照得男人面前的石门模糊可见。擒开门扉执灯而入，缓缓数步，便见摆布冰块杂立，冰面倒映的亮光与琉璃灯盏交相互映，固然微小却照得整片甬道瞬时清楚了很多。

一阵空灵之音突破了这份安好，闻听声处，原是冰室上方一隅挂着数盏铜铃，无风自摇叮铃作响。

很久，冰室复归安静，祁彦之悄悄地凝睇着冰面，仿佛是在深思，又仿佛是种追思，面上看起来木无神采，只要那双亮如星斗的眸子在火光的映托下显得别有朝气了些。

进得屋门，方才坐定，便听闻一声“祁叔”由远及近，跟着一身明黄俏裳的身影穿门而入，还未站定就绰起桌上茶水旁若无人地满饮一口，舒舒畅服松了口气，脆声道：“唔，终究又活过来啦。”

又行余步，绝顶复显乌黑，火光所及之处似是一处空旷的冰室。男人复从袖中取出火折子将四周火盆顺次扑灭，随后信步折还，来到正中靠前的位置，将火折子丢进身前最后一处火盆当中。跟着身前火苗渐旺，四周业已明火盈盆，立时冰借火光，通室生辉，衬得男人一袭月白缎袄忽明忽暗。

暗中的甬道中，氛围有些阴冷，男人轻车熟路地向左折了个弯道，一伸手便从甬道绝顶的山壁上摸出一盏物什，从袖中取出火折子，“呼嚓”一声微响，将其送进物什里，不消半晌，一盏敞亮琉璃灯便悄悄显出身形来。

“叮铃叮铃……”

顿了顿又听道：“三师弟你别磨蹭了，你这不紧不慢的性子如果匀些给小师妹多好。”

莫方闻见着，目光一沉道：“师妹！三师弟仲卿可比你大，只是入门有些晚，他不说你，是晓得你会用辈分耍赖，我作为大师兄却不能听之任之。你如此尽情不加收敛，今后出世非得亏损不成。”说完，从速向着祁彦之拱手一礼，正色道：“师妹她少缺闺训，还望先生莫要见怪才好。”

“你！”

婉溪一顿说辞，将世人来意透露的一干二净不带半分讳饰、这让方闻颇觉难堪，忙吃吃道：“胡、胡说，我莫方闻虽喜酒，但不会强行索要，更何况先生的青梅酒是药酒并不能多喝。而仲卿是来谢师的，先生医术无双，成心倾囊相授，可仲卿本身不务正业，放着好好医术不去研讨，却对烹调情有独钟，也是混闹。至于你，嗯，除了吃还是吃，谨慎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