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向应龙[第2页/共3页]

夜郎关在这无数不能睡去的夜晚砥立，在乌黑的天下里砥立，沐浴着光，如披着金甲的玄色巨虎，环顾雪海，低吼吼怒。

“早知如此，就算刘大人回绝向某保护，向某亦会领兵相随。”向应龙言道，心中却被两座巨山压着，喘不过气来。

“我这就令他们让开！”向应龙神采亦冷，不容封林秀回绝，他便翻上一保护的骏马，策马向前。“大人还存候心，若向某不能给大人一个交代，我这头颅，你固然拿去给君上一个交代。”

“无妨，只当封某晚来了一日，毕竟夜郎关不容有失，这点任务封某还是担得起的。”封林秀言辞诚心，不戴向应龙多言，便道：“那本官这就告别，向将军还请明日凌晨定时赶赴南门。”

封林秀早早清算好车马，见向应龙在几名侍从的跟从中踱步走来，脸上笑意顿生。

全场皆吼，“反！反！反！”

“将军！”五将上马半跪！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这才是为将者。他回身归房，刻薄的玄色衣摆扬起些许雪渍，在他的脚边无根无萍的飘舞。

三声“反”字听得尚在城内的封林秀喜笑容开，他嘲笑自语：“这下...你才是真正的，必死无疑。”

“这不是背叛，这是匡扶王室！清君侧！”

“将军！不成去！”城外雪龙卫手中银戈重重杵在地上，齐齐怒喝！那此中的怒意仿佛都要掀起城楼飞檐上的积雪。

五名将军方出雪龙将军府不久，便各自被一名侍卫请走。

“尚可，倒是有劳大人久候了。”向应龙神采有丝惨白，在这凛冽北风中倒不似一名战将，而是像位有些孱羸的墨客了。

“如此不是有违王诏么？”向应龙剑眉微皱，只觉有些不当。

这是铭记，也是奖惩。

“并非背叛？此行此举还并非背叛？我看他们是心中只要你这个将军，而忘了本身是雪国的兵，是君上的兵！朝中皆有传将军拒受王命，拥兵自重！本官此前还不信赖，可本日还真是见地到了！”封林秀愈言愈怒，连身形都颤抖了起来。

但到底哪不普通，他也不摸不着眉目，他是战无不堪的疆场名将，但是对于朝政策画，他却力不从心。

“对了，将军本日可先不必解缆，毕竟夜郎为帝国流派，事件繁多，兹事体大，天然需求些时候交代安妥方可，切不能让冰原那帮蛮夷钻了空子，明日凌晨我们再解缆归朝。”封林秀言道。

次日，天尽方泛鱼白。

“本将自当服从。”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解缆吧，君上还在王城等待下官复命呢。”

“如果将军此行不测，夜郎该当如何？我们身后这些家人，百姓该当如何？这个生我等，养我等的故里又该当如何？将军，您在这十数年来夜郎才是壁垒，而非夜郎本身！亦非我等本身！更别提那些只知吸血的官绅！”

“明晓本相？将军，若君上明晓本相的话，向老元帅镇守夜郎平生最后会接受不白之冤惨死？于东海抵抗土人的玉泉将军会锒铛入狱满门抄斩？将军会被放逐至此十余年不得返乡？将军！我们这些从戎的命于朝野那些人不过只是一纸号令！只要将军才拿我们当手足兄弟！”

封林秀赶紧将五人请上早已摆好酒食的圆桌，不待诸将多言，他凝目沉声，一脸肃容道：“彻夜邀诸位将军前来，是因一件事，一件关乎国之存亡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