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向应龙[第1页/共3页]

他吹灭了烛火，依着椅背缓缓合眼，这是从冰原返来后落下的恶症，不能久眠，久眠必会惊醒。

“明晓本相？将军，若君上明晓本相的话，向老元帅镇守夜郎平生最后会接受不白之冤惨死？于东海抵抗土人的玉泉将军会锒铛入狱满门抄斩？将军会被放逐至此十余年不得返乡？将军！我们这些从戎的命于朝野那些人不过只是一纸号令！只要将军才拿我们当手足兄弟！”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这才是为将者。他回身归房，刻薄的玄色衣摆扬起些许雪渍，在他的脚边无根无萍的飘舞。

这是铭记，也是奖惩。

“将军！”两万士卒亦跪！

向应龙闻及此诏，深埋的头颅一顿，半响都未抬起，直至他身后副将扯了扯他的衣摆，他才沉声回道：“臣，遵，旨。”

但到底哪不普通，他也不摸不着眉目，他是战无不堪的疆场名将，但是对于朝政策画，他却力不从心。

“我这就令他们让开！”向应龙神采亦冷，不容封林秀回绝，他便翻上一保护的骏马，策马向前。“大人还存候心，若向某不能给大人一个交代，我这头颅，你固然拿去给君上一个交代。”

“尚可，倒是有劳大人久候了。”向应龙神采有丝惨白，在这凛冽北风中倒不似一名战将，而是像位有些孱羸的墨客了。

向应龙与几位将军谈至深夜方才散去，大小无遗。

是看不穿么？向应龙嘴角暴露丝凡人不觉的苦笑，深深吐出一口气，言道：“可不管如何，你们不该禁止特使归朝，这是背叛，是乱党行动！你们懂不懂？你们是想连累这无辜的两万将士么？”

封林秀赶紧将五人请上早已摆好酒食的圆桌，不待诸将多言，他凝目沉声，一脸肃容道：“彻夜邀诸位将军前来，是因一件事，一件关乎国之存亡的大事。”

“将军！朝野中那些奸佞小人皆在磨着屠刀等着将军前去受死啊！将军切不成胡涂！切不成归朝！”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解缆吧，君上还在王城等待下官复命呢。”

“各位将军，我家大人已在房内等待多时，还请入内。”门口侍从躬身言道，推开房门。

“封大人切勿起火，诸位将军只是一时胡涂罢了，向某这就去让他们让开。”向将军拱手，便要单独向前。

“如此甚好。”

“这不是背叛，这是匡扶王室！清君侧！”

“嗯。”向应龙正要登车，城门外却传来浩浩大荡的脚步声。

夜郎关除却雪龙将军外，另有两名从二品骠骑将军，三名正三品平北将军，皆是夜郎砥柱，皆是勇猛善战之辈。

五人被请至的地点一样，皆是夜郎官驿，封林秀的憩息之所。

“将军！不成去！”城外雪龙卫手中银戈重重杵在地上，齐齐怒喝！那此中的怒意仿佛都要掀起城楼飞檐上的积雪。

“向将军此行不必有所顾虑，君上只是想体味番详情罢了，刘信这个小人，贪得无厌怯懦如鼠，朝野尽知。小人被置于绝地天然会如疯狗般乱吠乱咬。”御林秀含笑言道，坐于上座抿了小口温茶，身上寒意顿时散去很多。

“将军昨夜歇息的可还好？”封林秀笑问，向前聘请向应龙登上马车。

“无妨，只当封某晚来了一日，毕竟夜郎关不容有失，这点任务封某还是担得起的。”封林秀言辞诚心，不戴向应龙多言，便道：“那本官这就告别，向将军还请明日凌晨定时赶赴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