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留书落款[第1页/共3页]
他感喟了一声,重新迈开步子,朝着远方走去,不一会儿,就消逝在了雪色中。
或许到了该告别的时候了……
……
“爱徒李星斗亲启。”
他翻开塞子,一股不算浓烈的酒香飘了出来。
李星斗站在院门外,如此想着。
明天……就该出发了!
“该走了……”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马夫“吁”的一声,马车便在他的身边停了下来。
这是他头一次喝酒,酒的味道很呛,火辣辣的感受一下子盈满口腔与喉咙。酒水落入胃中,一股热力也立即散入四肢百骸。
只是最后他还是忍住了,然后“咕咚”一声把含在嘴里的半口酒也咽了下去。
都说一日为师,毕生为父。自生父成了镇外的一座孤坟,他便将肖红衣当作了父亲。
“落款:肖红衣。”
他已经十六岁了,不再是小孩子了,对于别离这类东西也不至于会脆弱的哭出来,但是内心的酸涩感却涓滴不会因为春秋的增加而衰减。
不过想想徒弟信中所说的缘分二字,能够跟着他的不告而别,本身和北郡、和常平镇的缘分,也该是走到绝顶了。
因为是近几年的新坟,他父亲的坟头也算好找。李星斗走至坟前,伸手将碑前那一层厚厚的积雪拨弄到两边,暴露了雪上面一鼎锈迹斑斑的香炉。他伸手将香炉扶正,随后拿出火折子,吹燃以后,点起了香。
固然现在肖红衣走了,但是李星斗不感觉这根线就这么断了。
李星斗喘着粗气,浓烈的酒气从腹中上涌,顶的他俄然出现了疲惫感。
小院门口,他站了有好一会儿了。
当年他将肖红衣从雪地里拖返来,一晃到现在,整整四年畴昔了。
他背后背着的一个布包里,只装了一些换洗的衣服,一张有些残破的舆图,另有四个油饼。没甚么值钱的东西,独一值钱的就是那几锭碎银和一块玉佩,都被他藏在了腰间。
出了镇子口没几步,就能在路边看到那一片坟地,葬的都是镇子上的人。他父亲的坟,在最里边。
糊口是苦的,不过从这今后,这些缩影,都只将存在于他的影象里,与他再无干系。本日,他也成了南逃的一员。
李星斗蹲在岔道前,手里拿着一根不知从哪儿折来的木枝拨弄着地上的雪花,目光在通往两个方向上的路口来回游移,内心猜想着到底哪条路才是去燕州的路。
李星斗将酒葫芦的塞子塞好,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随后往床上一趟,几个呼吸后,眼睛就闭上了。
肖红衣走了,没有告别就走了。
翌日,是个好天。
他感受本身有些困了。
这一刹时的刺激让他恨不得将嘴里剩下那半口还没来得及吞入腹中的酒水吐出来,乃至眼角都挂上了几滴泪珠。
他不信命,并且,他的命也不在这里。
“十式剑法都已经交给你了,固然今后没了我的把守,但是剑道千万不要荒废掉,唔……对了,修行上也不要怠慢!你要记着,没有充足的气力,再短长的剑招也没体例发挥出来。就比如一把锋利的大斧,放在一个小孩子手中,不过是个累坠,只要壮汉才气把它挥动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嘎吱”声,李星斗转头张望了一下,发明本来是一辆马车过来了。
“爹……你不在的这五年里,我碰到了一个徒弟,跟着他学习的越久,我越感觉,北地,或许真的分歧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