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大雪破庐[第2页/共3页]
“千真万确,仪卿方才就是从后院过来的。”那小姑子焦心的辩白道,“现下,两位施主正在雪中冻着,方丈快去给个别例。”
听着主子的说教,尚子低头默立,不再言语。
越坐在案前,看着他,缓声道:“你如此介怀她与你缝衣,那只好由我亲手来缝了。”
“我是来找仪卿徒弟借针线的,就不出来了。”尚子道。
佛堂大殿,檀香暗溢。
“借针线何为?”他昂首问道。
待仪卿走后,那方丈又单独深思的很久,心中也毫无主张,只得无法对身边的姑子道:“快去把你仪伶,仪容,仪静,仪轩徒弟叫来。”
“不过是件衣裳罢了,穿在身上摆布不过起御寒避体之用,褴褛与否有何相干,又为何要怕被人笑话?”
接连三日的大雪,天寒地冻,山路难行,不宜外出,寺中的姑子皆于房中打坐念佛,虔心颂佛。
寺中清寂,雪若鹅毛。尚子从小道冒雪穿太小门,来到后院,见院中门窗皆紧闭,便独立檐下,于冷风中暗自抚平如麻之绪,而后挺直腰背,敲开了那紧闭的柴扉。
尚子一听,顿时慌了,赶快连声道:“千万别········这大氅尚子就算是不要了,也不能拿去交与她补缀·········”
“给。”将针线举于那痴人面前,仪卿柔声道。
“在这山下的一个野墺里,有间板屋,虽由木头所造,但却极其坚凝健壮,屋内陈列虽粗陋,但四周却发展着些许修竹,也有几分高雅,传闻此屋乃天葬台游僧玄虚所造,因当年山下村庄时疫伸展,那玄虚老衲为了便利救济灾黎便搭屋小住在此,待时疫已除,老衲云游四方去了,独留那板屋在此,现下,我们可把两位施主安设在那。”
心下了然。皆是幼年青衫薄,那埋没于心之情,竟让人一目了然。很久,高越收回击中的大氅,神采渐缓,对尚子暴露一抹淡笑,道:“尚子,去仪卿徒弟那边借些针线。”
言罢,仪卿折身进屋。北风阵阵,侵入体肤,雪花落于脖颈,传来砭骨的寒凉,但那立于雪中的人却纹丝不动,面带憨笑,看向屋内,静候着伊人折身返来,很久,跟着脚步声传来,那倩影款款而近。
“寒冬极冷,这陋室又不宜燃火炉,公子还是把这大氅披上吧!”
“快快讲来。”
“为何?”
二人说的甚有事理,可如此一来,更是难办,仪修不由摇了点头。
听罢,低着头的尚子回身走到墙脚床榻,翻开承担,从最基层将那件大氅拿了出来,递与他。
见他不语,越缓声道:“去把那件大氅拿过来给我瞧瞧。”
听到倾圮之声的仪卿,赶快过来察看,见到此番气象,便急奔到大殿向方丈奉告。正于佛堂念佛的方丈听罢,心中惊诧,赶快站了起来,道:“你方才所言是真?”
“不成。”仪轩连声禁止道,“那客堂与寺中女弟子的寓所相挨甚近,让两位男人住在此地,未免不成体统,再者,这华霜寺为女寺,佛门净地且鲜有男人到访,即便有,也居于后寺,还向来没人在前寺居住过,这老早就留下的端方,还是要遵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