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迁于山墺[第2页/共3页]
山路幽寂,积雪过膝,所行甚是吃力。直至天气阴暗,暮色渐合之时一行人方才赶至那山墺中的板屋。那屋顶覆着白雪,火线的竹子被积雪所压,耷拉着垂在房侧,远远看去,唯剩黑压压的一片。
“在寺外居住?”
“不算晓得,只是下山之前,在那寺中客堂,方丈与我说了一些,这玄虚徒弟心胸众生,极其慈悲,乃是极受人尊敬之人。”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他赶快从雪中爬起,拍着身上的残雪,此时,焦心的目光触到他滑落的那道雪坑。那皎白的残雪之上,有些许木渣的乌黑之色,装点在其间,格外刺眼。越蹲在雪中,拈起木渣,细心察看,而后,又隔着飞雪,望着四下覆雪的林木,不由心中一喜。
当日,趁着天气尚早,两人钻入废墟当中,草草的将行李收好,便跟着仪容等人冒着寒雪向山下走去。
客堂高雅,清幽别静。越肃立在轩窗前,看着飘落的白雪。回廊那头,仪修等人快步正往这边赶来。
闻他此言,仪容收回目光,笑之不屑,道:“那不过只是一个疯僧罢了,没施主口中那么德行高贵。”言罢,她不顾那男人脸上的不解,以钥匙递之,叮咛道,“此屋处于山墺当中,久不住人,遂阴寒至极,瓢盆炊具皆备,但柴草皆无,寺中所送的油米也极其有限,到荒尽之时,还得你们本身去某些活路。”将所提灯笼燃好,她便回身向屋外走去。
用手扒开地上所积之雪,果不其然,这过膝白雪下盖着的恰是一年来林间所落下的枯枝,亏今冬冷极,陈雪未化,那所覆的枯枝尚且只是面上结了成冰,并未浸湿腐蚀。
“请说。”
闻此言,方丈暗自拿定了重视。
雪夜微寒,那拜别的几人行迹缓缓,高越肃立屋前目送,孤影侧映于雪上。直到几人寻而不见时,方才折身向屋内走去,未踏进门槛,便有咳嗽声传到耳畔。
翻开柴扉,随行的姑子将所担的粱米烛油安排在侧,仪容将烛火燃起,借着幽光细看着这屋内的一桌一椅,一梁一木,而后,将目光落在那吊挂着的画卷上。
“敢问方丈。”高越神情寂然,问道:“那玄虚和尚是何人?可曾会返来?”
“在这山下村庄,有一处房屋,乃天葬台游僧玄虚解济灾黎时所造,现那和尚不知去处,独留空室也甚是悲戚冷寂,现下,刚好能够与施主二人居住。”
寒冬腊月,北风吼怒,漫天飞雪;那雪积地过膝,致山路难行不已。高越焦心的穿越于山林之间,寻觅着一草一木,何如万物皆被大雪所覆,六合之间唯剩笼统的白,苍茫一片,让人怅惘至极。
瞧着那洁净的案桌,越沉默无言,只是将目光挪向尚子,道:“你神采不好,方才我在门外便闻声你咳嗦,但是冻着了?”
越接过那经籍,拜道:“仪止服膺。”
毫无方向的穿行于林间,所道之处,皆于雪上留下一行深深的足迹。看着这漫天的白雪,贰心中愈发焦急,不自发的加快了脚步,行至一处陡坡时,不料脚下一滑,整此人便从坡上滑落了下去。
将煎好的药倒入碗中,他用双手端好,走到榻边,扶起那病中之人,轻唤道:“尚子·······把这药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