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八[第3页/共4页]
我便先出声道:“师父,是徒儿没用,没能劝得动大师兄,他还是是不肯悔过。但师父放心,徒儿不会任由大师兄做傻事的。”
“啪――”
我与大师兄对峙了半晌,寂静了半晌。
但是,答案亲身自他口中道出,我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喷涌而出的肝火。我咬着牙再道:“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悔是不悔?”
我压抑着声音,道:“溪羽,我道是尘寰风情无数你只是尝尝新奇随便玩玩,没想到你竟连至心都搭出来了么?三界美艳仙子数不堪数,你选哪个不好非得要选个凡人!”
师父缓缓走近我,不语。
我道:“怎会不记得。佛祖说大师兄仙缘颇深,但其中启事成果,全凭造化。”
我一个重心不稳,踉跄了两步,跌坐在了地上。大脑里嗡嗡作响,一片惨白。
大师兄忽而弯了弯眉眼,唇沿又闪现着若隐若现的笑意,极尽和顺道:“小师妹也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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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为何要这般做?”
大师兄缓缓道:“七万年前我随师父入天插手司医神君的仙婚,亲目睹小师妹坠落断仙台。”
他抬起视线看我。那清澈的眸子里,有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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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内心一窒,道:“怕,很怕。”
大师兄一愣,道:“果然是甚么都瞒不太小师妹。”他话语里说不出的苦涩。
大师兄看着我,笃定道:“不悔。大不了不做神仙……”
我怎会不晓得,自尘寰除瘟疫返来以后他的心不在焉。现在想来,却惊是统统皆已冥冥必定。
我喉里一阵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
大师兄纤长的手指悄悄摩挲着碧瓷茶杯,缓缓道:“她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是我见过最有灵气又最温馨淡然的女子。三界无数仙子都抵不过她。”
我捂着头,眼泪直流,却忍不住咧嘴笑,笑出的声音一阵哭泣。
大师兄顿了顿,道:“即使是师父,也没法悄悄松松受得住那其他三道天雷。能苦撑至小师妹转醒过来见得小师妹身材无恙,已属极致。厥后怕小师妹瞧出端倪才去闭关,熬过了最艰巨的光阴。”
恍恍忽惚,我走出了仙牢门口。
他声音恍忽道:“临下山前,我不是已经将师父交给小师妹照顾了么,我不在山上的这段光阴,师父可还好?你有没有照我说的好好照顾师父。”
“以是,如有朝一日小师妹与我同种地步,定是要悔怨。七万年前你能为了一段情撕心裂肺,现在你能为了起码一段恩典疼惜一下师父么。”
我心头沉重而压抑,忍不住声音大了些,道:“你不是下界历劫了吗,你不是要飞升成上神了吗,你不是说过历劫返来后要罩我这个小师妹的吗?啊,溪羽渣?这些你不都是口口声声与我说过的吗?难不成你忘洁净了?!”
(三)
大师兄却道:“小师妹不是替师父煮过仙药吗。”
念华,念华。要一向念着卿华。
与大师兄同在昆仑山修行了七万年,他的性子我早已摸得清清楚楚。固然面上假装无所谓,但一旦认定的事情倒是非常倔,不断念不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