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八[第2页/共4页]

大师兄又道：“初升小仙要历劫四道天雷，当初小师妹只记得接受了一道罢。小师妹倒是不晓得，身为一介上神，若为别人受劫，天雷的能力便会扩大至十倍。”

与大师兄同在昆仑山修行了七万年，他的性子我早已摸得清清楚楚。固然面上假装无所谓，但一旦认定的事情倒是非常倔，不断念不转头。

我看得一时愣神。多少是有些不一样了，这份少有的云淡风轻他究竟是从哪儿来？他现在蹲的但是仙牢！

大师兄终究敛下了笑。面色白了白。

我伸出袖角揩了两把脸，道：“既然你晓得为何还要这么做，还要这么执迷不悔？”

恍恍忽惚，我走出了仙牢门口。

我内心一窒，道：“怕，很怕。”

大师兄一愣，道：“果然是甚么都瞒不太小师妹。”他话语里说不出的苦涩。

我捂着头，眼泪直流，却忍不住咧嘴笑，笑出的声音一阵哭泣。

七万年来我从不敢多想，不敢多昂首看他一眼，唯独怕本身忘了他是我师父。唯独怕本身忘了。不成轻渎，不成冲犯。但谁都不晓得，我有多眷恋他那下巴上方一抹清清浅浅的笑，有多沉沦他靠得我近时身上如有若无的桃花香。

（四）

大师兄顿了顿，道：“即使是师父，也没法悄悄松松受得住那其他三道天雷。能苦撑至小师妹转醒过来见得小师妹身材无恙，已属极致。厥后怕小师妹瞧出端倪才去闭关，熬过了最艰巨的光阴。”

大师兄却笑笑，道：“还记得我曾与你说过西天如来佛祖亲口对我说的话么。”

我道：“你先莫要说我，你若能忏悔便还能够呆在昆仑山，便还是我大师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事理你究竟懂是不懂？”大师兄口中的有朝一日，有朝一日我会如大师兄普通，我不想议论。

我垂动手，手指不住发颤，掌心模糊火辣疼痛。我顾不得自喉头升起的酸涩，又拽紧了大师兄的衣衿，摇摆着他，大声道：“那师父呢？昆仑山呢？！溪羽，你果然要让我错认了你这个大师兄么！”

大师兄沉吟了一会儿，却还是吐出了一个字：“是。”

我早该晓得大师兄的答复，他若不是下定了决计又怎肯等闲冒险冒犯天条！

我隔了一阵，便问：“她，是谁？”

我一个重心不稳，踉跄了两步，跌坐在了地上。大脑里嗡嗡作响，一片惨白。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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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紧牙，抚上师父放在我脸颊的手，渐渐移下，侧过脸道：“没有，没有哭。”

我心如刀绞，水珠子自我眼眶里滚出，越抹还越多。我拉着大师兄的衣摆，喃喃道：“你在扯谎，莫要胡说……莫要胡说……”

大师兄却不睬我，而是缓缓道：“小师妹痴钝得很，不晓得师父为你明里暗里操了多少心，看得出来你也很严峻师父。还记得小师妹初初升为小神仙要经历的四道天雷么？”

只听大师兄道：“这里没甚么接待小师妹的，小师妹快过来坐。”收敛了夸大的神采另有放・荡的行动，举手投足之间皆流露着中规中矩和一派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