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待嫁[第1页/共3页]
院里的动静经丫环的口传过来,她传闻攸桐没像畴前似的以泪洗面,暗自放心很多。当晚歇了一宿,跟丈夫魏思道问了问提亲的详细,次日朝晨便来瞧女儿。
“今后待人接物,也该谦虚谨慎,不准再娇纵率性!外头传言那样短长,你这性子实在得改了,没得行事胡涂,落人笑柄!”
春草跟着一笑,赶上去给攸桐开门,“女人想到甚么欢畅事了?”
傅煜?这名字有点耳熟。
现在女儿捡回性命,变了小我似的懂事起来,甄氏哪能不欢畅?
因先前投水他杀的事,魏夫人甄氏迩来对西阁看得很紧。
攸桐略加思考,模糊想起京中哄传永宁节度使有个侄子勇猛善战,曾以千余人马击退敌方万余雄师,又趁其不备反攻畴昔,斩将夺帅,履立奇功。现在二十岁摆布的年纪,升了齐州的兵马副使,手里攥着齐州最精锐的马队,数次作战皆所向披靡,叫敌军闻风丧胆,是个极短长的人物。
“说是畴前在都城,你救过别性命。”甄氏大略也感觉这事蹊跷,问道:“记得么?”
攸桐细心回想两遍,没勾起半点关于傅煜的影象。这十余年间,魏攸桐内心眼里就只一个许朝宗,几次豁出性命去救,都是为了他,对于旁的男人,但是半点也没留意的,更未曾救过谁。
攸桐遂问道:“是谁呀?祖母满口夸他。”
甄氏出身不高,嫁进魏家算是攀附,在婆婆跟前也很和顺乖觉。暮年攸桐得文昌帝宠嬖,魏老夫民气肝儿似的带在身边,经常出入高门贵户,祖孙处得格外和谐。相较之下,甄氏既无家世又无资财,除了照顾起居,没法给女儿添贵重东西,只能经心教诲,在攸桐日渐率性娇纵时,劝她收敛。
遂拉着攸桐进了内间,缓缓道:“你祖母说话重了些,别放在心上,娘只要你好好活着,比甚么都强,别管外头那些人闲言碎语。不过切忌骄贵,行事须谨慎,这叮嘱你得记取,今后……”她顿了下,瞧着攸桐那张肥胖的面庞,叹了口气。
老夫人接着责备经验,一副恨她不成器的模样。
谁晓得现在她竟是浑不在乎?
攸桐应了声,内心暗自哂笑。
庆华堂外栽了很多松柏,夏季里苍翠郁青,点点白雪还没融尽。
不过骄贵无益,这经验到底是对的。攸桐诚恳听她唠叨,足足站了一炷香的工夫,才听老夫人道:“归去埋头抄书去,我跟你娘有事商讨。这阵子不准出门!”
那小我,仿佛就叫傅煜。
魏家算是书香家世,出过几位皇子伴读,只是文风虽盛,却不太会当官。几代传承下来,虽受过皇家隆恩,却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待皇位更替后便打回本相。
永宁节度使兵强马壮,盘据一方,傅煜身份虽不及皇子高贵,却有实打实的兵马在手。那样一名军功赫赫,幼年成名的勇猛将军,来向她这申明狼籍、出身不高,又素不了解的人提亲?如何看都有古怪。
攸桐站在跟前,耷拉着脑袋,“孙女晓得了。”
魏老夫人爱礼佛,住处设着小佛堂,屋里也熏了叫人凝心静气的檀香。可惜她性子燥,活了一辈子也没能改,见攸桐走到跟前,那张脸就沉了下来,手里捂着暖炉,皱眉责备道:“叫你在府里好生将养,怎又跑出去了?”
现在既是有急事,母女俩便乘马车赶回,进府后直奔老夫人住的庆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