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打脸[第4页/共5页]
他俄然抬手,腰间短剑微翻,径直抵在她颚下。
傅煜本来神采冷沉,闻言心机微动,道:“如何回事?”
最后的肝火不满在连番折腾后消磨了大半,现在她端坐在罗汉榻, 还是银发老太君的贵重姿势。她瞧了攸桐和跪在中间的春草一眼, 表示傅煜坐下, 而后命苏若兰禀明启事。
这事全然出乎料想,世人皆讶然看向他。
若他记得没错,初娶魏氏时,傅煜直言要拿来当安排,没筹算当老婆。言语提及魏氏,也尽是骄易,不肯多费只言片语。现在肯为此操心,想着让魏氏跟女眷好好相处,别叫老夫人再抱着成见挑刺萧瑟,乃至在提及魏氏时暴露笑意,这态度之折转,实在不小。
苏若兰仗着有老夫人在场,壮着胆量道:“木香至今不见踪迹,春草是少夫人跟前的,说的话哪能信。”
他说完,举杯灌了一口茶,深深皱眉。
“方才多谢你。”他眼眸通俗,神情暗淡难测,声音却颇温和,“攸桐。”
苏若兰这般胆小,也一定不是瞅准了这点,借着老夫人的不满肇事,妄图借刀杀人。
比起她测度激愤的把戏,傅昭那些话近乎铁证,将她的言辞尽数颠覆。
昂藏七尺男儿,碰上老婆在外勾三搭四地织绿帽,无异于踩着脸热诚,谁不尴尬气愤?更别说傅煜还是人中龙凤,心高气傲,齐州表里没人敢屈辱招惹。只消激起些许思疑,凭着他的傲气,毫不成能为个无关轻重的女人深问清查。
傅煜垂眸,拿冷酷遮住神情里的不天然,道:“魏氏还算讲事理。”
傅煜便在此时俄然出声,“不必等。卖去银州。”
立即将委曲说得清清楚楚。
添油加醋地说完,又道:“双桂街上多少酒楼,那边客满,换一家就是,少夫人怎非要跟人去挤?出来以后还满面秋色。像老夫人方才说的,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少夫人既到了这里,就该时候留意避嫌,哪能做如许轻浮的行动,损了将军的威仪和名声!”
苏若兰心虚慌乱,正想着如何把那些添油加醋的话圆畴昔,面前衣袍微晃,傅煜那双黑靴跨到两步外,冷厉威压的气势亦如千钧般悬到了头顶。她乃至不敢昂首去看,只跪在地上,颤声道:“将军,奴婢确切没扯谎,奴婢是真的瞥见……”
傅煜的神采很丢脸,却没出声,只瞧向攸桐。
“将军息怒,奴婢、奴婢……”苏若兰战战兢兢,倒是躲闪着,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本来非常美丽出挑的一张面庞,现在也惊得面无赤色,纵打扮得聪明动听,瑟缩告饶的姿势却叫人生厌。
她打死都没想到,那日街头偶遇,除了她和金灯,竟另有旁人在场。
面前的端丽美人与梦里的曼妙身影堆叠, 傅煜目光微顿。
老夫人千万没推测攸桐竟然会主动递来台阶,顿时愣住了。
傅煜点头,仍将手负在背后,“先回南楼,今晚我畴昔。”
先前咄咄逼人地怒斥,老夫人倚仗的便是苏若兰的言辞,现在活生生被打脸,儿孙跟前,哪能不尴尬?她的年龄已高,侧身坐在那边,脊背微微佝偻,堆满沟壑的脸上老态毕露。也许是担忧傅煜诘问前情,在两个孙儿跟前不好圆话,连瓜田李下、避嫌留意的话都不提了,只偏过甚,沉目微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