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人如纱帐[第1页/共3页]

刘妈妈视线一垂，复又抬起道：“夫人，老爷这几日派人在外头刺探，也没刺探出甚么动静来。说来也奇特，那些人竟像是亲目睹到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

帘子被掀了开来，异化着一股寒气，来人已到了床前。

“那还差未几！”

“大少爷，大蜜斯到！”

水仙眼睛一热，强忍道：“夫人何必说如许的话？若让大少爷，大蜜斯闻声了，指不定悲伤成甚么样。连黄太医都说了，夫人此病迟迟不得病愈只因思虑过分，忧心伤脾才致。夫人便是为了大少爷，大蜜斯也该细心保养着。”

崔淑兰病发前一天，刚把高子瞻房里的贴身大丫环如玉抬了通房，她怕儿子初尝得滋味，没个节制，误了学业，故才有刚才一说。

兄妹二人出了夕云院，不约而同的愣住了脚步。

小月眼中含泪，哽咽几声，诺诺道：“当真？”

“你如何了，林西？”

崔氏胸口一阵翻疼，猛的咳嗽起来。

崔氏忙令水仙把她扶起，强撑着半倚在床头。

崔淑兰张了张嘴，悄悄一叹道：“我儿需好好勤奋读书，替母亲争口气，有些事不成贪之过量，以免坏了身子。”

……

林西正唯恐天下稳定的胡思乱想，却见小月低头沮丧的掀了帘子。

这是一顶轻如云霞的薄绢质地的纱帐，帐上遍绣荷花，栩栩如生的似能闻到荷花淡淡的暗香，只是微微有些旧。

“母亲，你闻闻，真有一股子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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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模糊记得这顶纱帐原是她的陪嫁。她新婚半月后，气候太热，则诚抱怨说大红的纱帐看着刺目，她便令人从嫁奁里把这顶纱帐找了出来。

崔氏喘气着软下身，脸上一片潮红。

水仙在一旁忿忿道：“也不知是哪起子小人，竟添油加醋的诽谤起我们高府来了。”

“子瞻！”

崔淑兰等兄妹两人走远，再忍不住，伏倒在床前，吐出半口血来。

……

林西朝橙子歪了歪嘴，冒死的眨眼睛，回过脸却笑容依古道：“没甚么，仿佛有甚么虫子在我腰上咬了一口。小月，你快换件衣裳，我获得书房去服侍了，转头再陪你说话。”

夕云正房里，崔氏面色惨白半倚半躺在床头，望着顶上的纱帐入迷。

崔氏笑笑，并未说话，目光幽幽穿过面前的一双后代，落在窗台上方才换上的红梅，潮红过后的脸，惨白如纸。

高茉莉欢乐的扑到床边，把红梅递到崔氏手里。

林西忙道：“比珍珠还真！啊……”

林西念及此，忙凑上前道：“不过是两个月的月钱，我的那份给你。你若嚷嚷，再吃了暗亏，我可不管。”

刘妈妈照实的摇点头：“夫人，我们院里查了几次，甚么也查不出来。”

刘妈妈算了算道：“已有四天了，脚程快的话，再有七天便可到南边。”

崔氏以手扶额，眼中通俗沉浮：“海棠……现在如何？”

崔氏伸脱手，送到唇边闻了闻，悄悄一笑：“瞻儿，你去替母亲插起来！”

帘子被悄悄掀起，刘妈妈轻手重脚的走出去，朝水仙递了个眼神。水仙会心，朝小丫环们摆摆手。

“往崔家去的人走了几日了？”

高子瞻顿足回身，凑到崔氏跟前，笑道：“母亲有何叮咛？”

腰上传来一阵剧痛，林西痛得眼泪都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