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第2页/共3页]
弟子点头禀报:“回宫主,杜仲师兄已另做安排,宫主放心。”
少年答:“每天都在饿死人,百姓们为了活命只得舍家而逃。”
容落云生疑:“瀚州富庶,况有灾必有饷,好歹能支撑住大半罢?”
世人色变,朝营中落荒逃窜,他却翩然一回身,彤彤火光映着浓浓笑意,滑头又蔑然地说:“好不由吓,一帮子饭桶。”
霍临风领命,马上回不凡宫筹办。走出七八步,容落云在身后叫他:“杜仲,快去快回。”
霍临风不由抚了抚胸膛,白绫鞋,瘦窄足,蹬人但是痛得很。
一匹良驹,一只水囊,霍临风就此上路。夜深难穿林,他于平坦官道驰骋向北,月移星动,叫料峭东风吹拂了整整一夜。
等雨下起来,半掩的小窗呼呼冒风,容落云笔尖一顿,很冷很操心肠想,杜仲带蓑衣了吗?持续写完那一句,不由又想,雨天路难行,亥时能返来吗?
至邈苍台,此处空旷,顿觉雨横风狂。他到西北角的乾坤局前,在如瀑大雨中冷静设阵看局,消磨掉一个时候。
少年点头:“不瞒仇人,瀚州城中连一处布施棚都无,水米未见。”一阵哽咽后,“粮饷层层剥削,早被吞个洁净,官府更勾搭富贾屯粮抬价,多少报酬一碗米倾家荡产。”
容落云懒得进屋了,吃罢靠着梁柱打起打盹。
容落云半回身凝睇,将一地男女长幼框入眼中,考虑道:“这点粥只能治本,你们还是尽快寻个处所安家得好。”
容落云笑起来:“天未明就挤满了人,入夜才出来清除营口,如此能憋,你们是一帮乌龟王八蛋不成?”
容落云道:“可我又有不对劲的了。”
容落云达到处所,轻抬食指抵在唇间一“嘘”,止了弟子的恭声问好。
霍临风盯着:“说。”
容落云立在廊下点灯,点完提着一盏,不紧不慢地出了知名居。遇见巡来的步队,他主动道:“布施分离人手,你们把稳些。”
平日井水不犯河水,兵难压匪,匪不睬兵,现在针尖对麦芒实属不测。都尉掂着刀,满营弟子对于容落云一个,何况容落云未执兵器,就算有绝招也使不出来。
二人朝不凡宫深处走去,路长长,黑黢黢,雨声袒护呼吸声。霍临风撑伞,容落云提灯,驰驱一起的马儿乖乖跟在背面。
离瀚州愈近,景象愈恶,距几十里时劈面大片哀鸿。天蒙蒙亮,他长叹一声到达瀚州城外,城门敞开,人群如同走尸,守值的二三官差倒精力饱满。
都尉道:“虎帐重地岂容流民碍事,要等死也滚到别处去!”
一阵风来,马尾摆个不断。
酉时结束,戌时了,他挂上小门径直朝前走去。
他道:“不眠不休加急来回,明夜亥时返来。”
霍临风远观半晌,神龙无形飞身入府。
少年抱着女童,老翁拄杖,巷中流民聚在一片。白日就在寻容落云伸谢,始终未见,这会儿见到了,却目睹菩萨心肠的“仇人”以一敌众,顿时骇然不敢上前。
少年答复:“贾炎息,他乃当朝丞相的表侄。”权倾朝野的人物,少年低声世人噤声,周遭顷刻悄悄。
容落云抽脱手,方才还低眉扎眼,现在端倪冷得能结霜。“我再交与你一事。”他声寒似刀,“漏夜解缆,奔赴瀚州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