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第2页/共3页]
“不要……”容落云嗫嚅,面白如纸眼却红,拧解缆子弓起来,湿淋淋、软绵绵地伸直成一团。
至于健忘……伏在他肩头要求,嵌在他怀中颤抖,掉了泪,露了怯,哪是说忘就能忘的。他喉结转动:“宫主,你落水后说‘不要杀我’,是甚么人要杀你?”
咔嚓,容落云将树枝攥折了:“用你多嘴。”
容落云眸中乍惊,却有力量动一番肝火,冷冷道:“哪有人要杀我,就算有,也不干你事。”
霍临风懒得辩论,张手扣住容落云的腰身,二话没说将其举上马车。衣袍窸窣,他们前后脚钻入车舆,一左一右躺在刁玉良的中间。
容落云“嗯”一声,将火堆拨得旺一些。
容落云不想罚甚么,已充足狼狈了,只想尽快将此篇揭过,低声叮咛:“这鱼当你赔罪报歉,此事忘得一干二净,不要与旁人提起。”
容落云张张嘴,解开系紧的中衣,绳结如锁,一解开,甚么都想了起来。那人抱他登陆登车,紧搂着他,给他换了衣裳,还贴着他的耳朵一遍遍报歉。
“不要杀我。”容落云声若蚊蝇,仍在要求。
填饱肚子,林中已然黑漆漆一片,只要火堆四周亮着。冷了很多,刁玉良蹭到容落云身边,本日驾车又凫水,这半大孩子乏了。他问:“二哥,我们挤在小马车睡?”
恰在此时,对方摩挲他伤口的新肉……竟将他紧紧回握。
刁玉良说:“必然是捉红鲤向你赔罪,多捉几条哄你高兴。”
容落云捂着头:“我没有。”
这一场互引的恶梦如一条绳,捆着他们,久久没有松开。
容落云跳上马车,望一眼巨石再不敢靠近,他到火堆旁坐着,将火苗拨得愈发畅旺。似有水花声,霍临风穿过水幕游返来,却不登陆,将三条红鲤丢入木桶又游走。
衣裳一件件脱去,霍临风解开最后一个小结,剥下容落云的贴身里衣。大手覆着那后腰,椎骨微凸,皮肉光滑冰冷,他乃至不敢用力摩挲,怕厚茧伤了这脆弱。
扑通!容落云跟着一颤,凑到窗边一望,见那逾矩的大弟子朝瀑布游去。他偷看得用心,这时布帘撩起,刁玉良探出去,捧着他烘干的衣裳。
他不得不抬眼,彤彤火光照着霍临风精干的身躯,他这才重视到……被他蹬过的心口,枕过的肩,抱过的臂膀,目之所及充满了旧疤。
统统安设好,霍临风将明火毁灭,周遭顿时伸手不见五指。“宫主?”他停在马车边,不知对方在哪儿,蓦地肩膀一痛。
霍临风与容落云神采一僵,隔着火苗偷看相互,视野相撞只剩难堪无穷。霍临风轻咳一声,起家去喂马,喂完马又去摘叶子。
“宫主。”对方叫他。
霍临风听话地跳上马车,绕至小窗边,透过雕花裂缝窥了出来。容落云迟眉钝眼地坐着,没他抱着许是冷,将衣裳裹了裹。看罢,他逡巡至湖岸边,一猛子扎进了湖里。
他悄悄握住,这瞬息却不由一愣,那手掌很大,枢纽清楚,掌心厮磨感遭到一层厚茧。
霍临风搁下木桶,里头六条红鲤摆尾,他说:“宫主,本日是我有失分寸,甘心领罚。”
他支着下巴了望瀑布,日落了,纯白水幕变幻为嫣红,瑰丽不成方物。终究,霍临风再度游回,兜着三条金光红鲤,逐步游至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