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问罪秦宽[第2页/共4页]

阴牢里，楼皓终究收了笔，咬破拇指，在满满两大张罪行上烙下一个血指模。

李扶摇目送涂灵簪出了地牢，这才站在原地晃了晃手中的认罪书，朝惊骇万分的楼皓道：“这个，多谢侯爷了！”

涂灵簪颤抖着合上手中的薄纸，缓缓闭上眼，极力将心中那股火山喷涌般的情感压下去。很久，她展开眼冷冷的望着楼皓，眼神折射出清冷的光芒，好似月光下的万年积雪。

涂灵簪面无神采的转过身，快步走上楼去，仿佛多看楼皓一眼都感觉肮脏。

楼皓眼中的一丝懊悔完整消逝殆尽。他猛地起家，拉扯着身上沉重的铁链吼怒道：“她莫非不该死吗？我觉得涂风起死了，大殷就只能依靠于我，楼氏便能在朝堂上挺胸举头，再也不消被别人踩在泥地里！可谁知，谁知涂风起死了，又莫名的多出了一个涂灵簪！”

“陛下，陛下！”楼皓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祈求道：“还望陛下信守信誉！”

“然后你便借机杀人，三万部将围杀涂灵簪一人，让她一人于万军当中挣扎了整整一天两夜，终究力竭而亡，死于你万箭之下！”涂灵簪一拳狠狠砸在铁栅栏上，收回一声沉闷的哀鸣：“她到底与你有何深仇大恨，要你不吝赶尽扑灭，落个身首异处、死不瞑目标了局！”

很久，一行冰冷的清泪打在罪行上，晕开一团淡色的墨迹。

他呵呵嘲笑，狂暴道：“她凭甚么！戋戋一个女人，凭甚么也能带兵兵戈！凭甚么她能世袭侯爵，而我却永久只能是一个别人瞧不起的副将？！大殷皇朝凭甚么要躲在一个女人的裙裾下度日！我才是武将，我也曾受过伤、流过血，我的儿子战死疆场时才十八岁！可这些……”他以手掩面，收回一声野兽般的痛苦哀嚎：“……可这些，陛下还记得吗？”

“侯爷说的这些，朕天然记得。不止朕，先帝也都记得。”李扶摇悠悠的开了口，正色道：“但是李家从不敢重用你，可知为何？”

“呵，侯爷骂得好，朕的确是恶魔。”李扶摇抬起下巴倨傲一笑：“我是恶魔，师姐是天国爬出的修罗。恶魔配修罗，天生一对嘛！借侯爷吉言！”

李扶摇宠溺的笑笑：“师姐，楼将军老了，你别吓坏他。”

李扶摇笑得如同一只吃了肉的狐狸，一脸幸运和满足。

涂灵簪回身就走。谁知才走了两步，便听到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她心下一紧，忙回过身去扶住李扶摇，担忧道：“扶摇，没事罢？”

涂灵簪悄悄的握住铁栅栏，从裂缝中傲视楼皓，光和影在她脸上劈成一明一暗两个部分。她舔了舔唇，暴露森白的牙齿：“楼将军不记得我了？当年本侯的头颅，还是你亲身斩下的呢！真的、真的好痛啊……”

她继而道：“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一只躲在女人裙裾下的不幸虫，哪有你想的那般巨大？”

太像了，面前这个小宫女身边的气场，和阿谁令她恨之入骨的女人太像了！

她艰巨的迈动脚，走到楼皓牢房的栅栏前站定，声音冷而冽：“你为何要视涂家为眼中钉、肉中刺，不吝结合秦宽通敌叛国，也要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