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南方 第一百一二十九章 南京（17）[第2页/共3页]

毕竟是将来礼部堂官，内阁大学士，身份还是很要紧的……

王铎会心，大笑道：“既然如此，门生就先辞职……牧老，公事上非常要紧，请千万不要担搁了才是”

“好，先谢过大人了。”柳如是和王铎客气完了，才又向着吴伟业和余怀道：“如何，两位过来，就真的懒怠见一面了？”

“本来要留两位在此喝酒高会，痛乐一场，不过既然上命差事在身，那也只能等下一次了……幸亏梅村是很熟的，有空了，就带着觉斯过来便是”

创新一个名词不敷为奇，他老钱一天能创出一百个来。少府不提，军务处这个玩意，从称呼到每天朝请见面的端方，再到办事的章程，乃至连甚么卖力详细承旨写旨的军务舍人都想出来了……每班八人，工头一人，一共四班，三班轮值，西欧的钟点二十四小时轮轴不缺人

钱谦益已经是一脸苦笑，站在原地，连连拱手：“山妻不懂端方，实在是叫各位朋友见笑，见笑了”

“如何样，牧老，愿屈就否？”

书房听差回声而至，垂手低头，问道：“老爷有甚么叮咛？”

皇太子到底是贤明天授，竟然整出这么一套体制来。以老钱在宦海几十年的敏感，这会子已经想的非常深切，这个军务处，有门

外头连珠炮一样，声音是又响又脆，话语也不是很客气，但听着偏生叫人觉着很舒畅，带着一点亲热和熟不拘礼的感受……

老钱想入阁都想疯了，想起复也想了十几年，现在有官居一品的机遇，并且是每天和天子见面的一等近臣，连内阁大学士也不是想见天子就能见成的，如许的机遇，他钱谦益能放过才是活见鬼。

脾气，豪放大气而又不失女子的娇媚，而见地之深，对宦海，民气，人间百度的体味，竟也不在他之下。特别是敢爱敢恨，爱憎清楚，犹其让钱谦益又爱又怕。

“有，当然有。”

跟着脚步声响，美女已经排闼而入。

而人群中，神采略显落寞而慧艳非常的，便是刚从京师扳回不久的寇白门

说罢便和柳如是一起入内，未曾进门，便是香气扑鼻。定睛一看，从董小宛，再到卡玉京、李香君等人，服饰各别，神采不一，但都是能够一眼就认的出来。

王铎倒也萧洒，交代完后，又看了柳如是一眼，然后便含笑而出，竟是一句话也没有多说。见他背影，柳如是不觉笑道：“向来传闻此人是个冬烘先生，还很权势，不过现在看，也另有点意义。”

柳如是见屋以后，反而不如在外头那么大大咧咧的模样，听着王铎的话，当下只是微微一笑，先向王铎长揖见礼，她着男装，干脆也就用男人的礼节，不过世人看了也不感觉甚么，反而感觉非常的得体标致。

……

一向缩在角落里不出声的余怀这时也是从速站了起来，便是吴伟业这个刚才还迟疑满志的军机大臣也只能摸着鼻子不语，只要王铎非常猎奇，因笑道：“来的是柳氏夫人不是？”

王铎和吴伟业相视一笑，这个答复，当然也是在预感当中。

余怀抢先而答，吴伟业苦笑一声，也只得沉默点头，然后转头看王铎。

甚么少府，军务处的一整套的玩意，以钱谦益对当明天子的体味，这岂是今上能够整出来的花腔？

内宅气象和外头远远分歧，跟从出去的没有男人，连小厮也只是在角门外服侍，沿途花草树木多了起来，所见之处，当然也到处都是莺莺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