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页/共4页]

这公子点头随他步入酒楼里，小六摸干脆的一问：“公子这楼下人多喧闹，楼上备有雅间，可要去楼上略坐？”

“哎呀我的公子，这话却说不得，我们金杏酒楼在这蜀地可开了不但一年两年了，光是分号就有八|九家，大老板出了名的以信义为先，不说全川，就说益州城里，谁提起咱家大老板不竖一个大拇指？如果我家大老板都公开里使这等腤臢手腕，那全益州也就没有洁净的兑换铺了。再者，真要捧一个神仙出来，早十几年为何不捧？非获得今时本日捧这一个无权无势的许三娘子？捧一个秀才官人甚么的岂不更好？”

这客人也是聪明人，听到这里不消小六明说也觉出了一点滋味，“你是说，这金杏酒楼大要是个酒楼，实际上是个铜铁钱兑换的暗盘？”

不过才辰时三刻（1），城中驰名的金杏酒楼里就满满的满是客人了，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好不热烈。

四周又有闲汉在中间说好话，拉着调笑，几人虽火气实足，但世人劝着，也不过骂骂咧咧两句就退开了。

“哦？畴前传闻川人好赌，我还不信，本日一见，公然如此。没想到这也能够一赌。好吧，那我就凑个热烈，你说，如何落注？”

这公子也佯作活力，笑道，“你这大伯，问你话答就是了，扯那么多做甚么，就算我是外埠人，又和这金杏酒楼的买卖有甚么干系？”

“想不到这中间另有这么多盘曲花样。只是我却也不信天下间竟有这般未卜先知的异人，我看她长相举止也只一浅显女子罢了，莫不是你家老板的托儿吧？专门诱这些赌客了局的。”

小六说：“公子您看，一阵老板会派人在那张红纸上写上本日愿以多少铁钱兑换一个铜钱，这花样就唤作开价。”

“商队入川？”公子一哂，“这怕不是甚么端庄商队，是公开里偷运铜钱进蜀吧？”

那许三娘子却浅浅一笑，轻言细语的说道：“诸位莫要吃力辩论了，昨日我说本日开价必是十四斤三两到五两之间，准与不准，一阵就会发表。大师切莫要为小女子伤了和蔼。”

小六指了指酒楼大厅西北角一个不甚起眼的角落，只见那边廊柱上贴着一张三尺见长的红纸，上书几个大字：本日金杏到货。而四周已经围了很多人在中间指指导点了。

客人更加不解了，“国朝不是早就定好四个铁钱兑换一个铜钱吗？如何另有这么多人围着在此等候这小小酒楼老板定下的代价？”

“公子您是高门大户，读过圣贤书的人，小子们天然是拍马也追不上的。只是不管如何，这小娘子是确确实在说准了五六次的。公子如果不信，要不要也凑个热烈赌一铺？”

“呦，公子，我可没这么说，这但是您火眼金睛看出来的。”小六奸刁的眨了眨眼睛。

两人正说着话，俄然人群里一阵骚动，本来挤得水泄不通的大厅里竟然主动自发的让出一个通道。

门口远远的信步走过来一个年青男人，头戴“清闲巾”，身着一件宽袖广身的细白布袍。虽则不是锦袍，但酒楼的闲汉（2）看惯了各式繁华公子，多么的眼力，到得近前，一眼看出内里的笠衫但是纻丝的。是以固然这位好不面熟，并非店中常客，但一点也无毛病他们辩白出来客的荷包不瘪。

这时有一老丈推着小车入内，内里都是蒸腾着热气的小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