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第4页/共6页]
固然久闻定王杀神之名,她也常心存畏敬,却极少见过定王发怒。方才他冷厉的目光扫过,短短几句话便以威压气势震慑在场世人,实在令民气惊胆战。恐怕不止那些营私舞弊的西洲文官,就连这些将士们也被同时震慑,更不敢生出贰心了。
“昨晚。”
“末将既奉皇命,必当经心极力!”陶靖没有任何踌躇,态度语气皆是果断,掷地有声。
世人又应景的喝了。
她本日仓促赶来,身上穿的还是一套女人的衣衫,苗条的身材掩蔽在垂落的象牙色襦裙下,头发也挽成发髻,缀以珠钗宫花。中间的窗户敞开,有风缓缓吹入,偷偷撩动她的衣衫。她施礼时行动周正,声音也是不疾不徐,只眉间焦灼之色难掩——到底还年青。
姜玉嬛皱眉想将阿殷的手掰开,却敌不过阿殷的巧劲。半天都脱不开桎梏,姜玉嬛脸上现出愤怒,嘲笑道:“你父亲下狱了,你不晓得?”
阿殷舒畅的感喟,沐浴后换上纱裙薄衫,寻个团扇打着,只觉浑身松快。
阿殷同定王回到凤翔城的时候,已是六月初十。
主仆二人将西螺街逛了大半,进了家金饰铺,料想以外的竟遇见了姜玉嬛。
此时乐曲停息,四下温馨,这微小的动静清楚撞出世人耳中,明示这某些人的慌乱。
公然,酒过三巡,乐曲遥遥,常荀便缓缓开口了,“殿下此次前来剿匪,多承诸位倾力互助,上回狼胥山擒获匪贼刘挞,查处兵曹不对,皇上都有旨意嘉奖。定下早就命我设席庆功,慰劳诸位,只是事多了担搁,延至此时,我先自罚一杯。”
“陶侍卫?”魏清感觉奇特,“殿下不是准你歇息了?”
前面几日,阿殷听了定王的话,在家疗养,趁便翘首期盼动静。隔日在街上遇见夏柯,才晓得定王严审那伙从铜瓦山下捉来的人家以后,又牵涉到了那位兵曹。定王将奏折呈上,却未当即措置那位兵曹,连同陶靖也一处关着未动——他此行奉的是剿匪之名,虽有都督之衔,没有天子开口,还不想私行措置官员,自留把柄。
而定王本日这么一出,不止令他颜面扫地,更摆荡了他的民气。有陶靖做表率,定王威胁之下,这些官员怯懦如鼠,一定不会心生摆荡,向定王投诚,跟着他扑向西洲的匪寨——
“也是姜玳自作孽,把柄太多。”陶靖并未深言,瞧着阿殷稍见蕉萃的神采时,却皱了皱眉,“如何神采不好?”
阿殷就算吃了放心丸,没见着陶靖的面,这些天也有些夜不安寐。凌晨从都督府下值回家,另有些无精打采,乍然看到正要出门的陶靖,当即欣喜万分,“父亲,你返来了!”
那么这件事,她便不是伶仃无援了。
过些日子京中旨意下来,倒是叫定王便宜行事,会同刑司讯断措置,将成果呈报刑部便可。
饶是阿殷发愤要在定王跟前博得喜爱,这会儿躲了盛暑,藏在屋内拿银勺吃酥酪时,也忍不住感慨万端,生出偷懒的心机。还是当女人好啊,气候热了想躲就躲着,不必冒着盛暑在衙署间来往,也不必深夜不眠吹了冷风去登山崖,趁着迟早天凉习武逛逛贩子,剩下的便是修身养性,读书弄花了。
姜玉嬛也是来挑金饰的,将整套的钗簪耳环选了个齐备。两下里遇见,各自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