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页/共4页]
她转头便对晴芜道:“去拿把剪子来。”
好清秀的一双手,葱玉似的指头,就连指甲都晶莹剔透的,在屋檐的宫灯下还会泛着莹莹的光芒。
俄然想起甚么似的,瑾时仰起脸,朝男人望去,侍起王后的矜持和庄严,摆着架子道:“刚才我承诺赏你些东西,你可想好了要甚么?”
萧淳于挥斥袖摆,隐怒将作,冷声道:“无需备饭食,孤去宸妃殿里便可。”
“请王后赐臣鞋上的明珠。”他抱拳说道。
要个甚么样的犒赏呢……他的眼睛落在她湿了一半的鞋头上,履端嵌着的明珠硕如巨菽,在泛黄的灯光下犹自生辉。
她不敢说是萧淳于等得不耐烦了,气得扫结案上的梅花,溅了一地的瓷片。
萧淳于早将她的话听入耳里,气笑着问道:“王后彻夜要打发谁?将或如何个打发法儿?”
瑾时阖了眼,昏昏沉沉,耳边恍恍忽惚仿佛又传来南地缥缈的笛音。
她走到他坐的曲廊上面,笼起灯笼,抬头说道:“我要犒赏你,你想要些甚么东西?”
她的鞋子在刚才来寻他的路上陷进雪里,眼下上面的雪化了开来。
他走下曲廊,披着薄弱的衣衫,缓缓没入风雪,向瑾时躬身一拜:“王后。”
鄞州梅墟……那是天元敷裕的一块邦土,瑾时眯长了眸子。
瑾时很痛快地应道:“无妨,举手之劳,这是老先生的恩情,本宫还可赏你个恩情,只准为你本身。”
晴芜笑她甚么时候成了音痴,追在她身后今后殿去。
瑾时见老先生一向服侍在风雪里,不大忍心,便对他道:“老先生入内殿去罢,外头风大,本宫传太医来清冷殿为你相看。”
萧淳于更加没好气,本日心烦意乱,特特来含章殿与她一道传膳,她倒好,出去折劳什子梅花,入夜都见月冲中天了,才缓缓懒懒地返来。
瑾时进殿褪了披风,坐上炕,看着空空的案几,总觉着少了甚么,想起来是午后的那瓶红梅不见了,眼睛在殿内转了一圈不见那瓶梅花的踪迹,便诘问:“我的梅花呢?不是本来摆在案上的么?”
瑾时抬了袖连连摆手,有些耍恶棍的模样,俏说:“我也有份喝羹汤,谁要见怪,将我一并拿去好了。”
他收了长笛,别在腰间,从曲廊的石椅上撑掌奔腾了下来,像雪花一样寂静地落在地上,垂面下来看她,热息喷在她的脸上,沉声说道:“我不信。”
白叟皱着眉,没有急着同男人扳谈,而是神采略有隐忧地朝瑾时看来。
瑾时面上一烫,撇了话头道:“陛下想吃些甚么?臣妾想喝热滚滚的羊肉汤配张焦酥的芝麻烙饼,再就两个爽口的小菜,将是如许打发畴昔了。”
瑾时满不在乎地说:“不过是打翻了几枝梅,何足挂齿,姆娘何故赔罪至此,快快起来。”
瑾时的鞋子脏乎乎的,一脚踩进内殿,便闻声一个调侃的声音:“王后这是掉泥沟里去了?难怪孤在殿里等了这好久的风景。”
唤怀瑜的这才从廊高低来,单膝跪了下来,眉宇间还是有些高傲清冷的模样,语气冷冰冰道:“臣无欲无求,若王后不计前嫌,臣愿为先生请个恩情。”
男人这才不情不肯似的,也向瑾时拱手相拜,意迟迟隧道:“王后。”
晴芜追了上来,气喘吁吁,撑着腰急呼,恐怕她走丢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