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大结局（上）[第2页/共3页]

五儿古怪地盯着他，好不愁闷：“当初养甚么不好，养了个索债鬼。”

五儿干瞪眼：“白眼狼！”

阿爷棋瘾大，他明显有些困顿了，却还是陪着。

下次用再从那么高的处所拿下来？

灯影长长的落在窗纸上，内里北风紧，抖的树影闲逛，哭泣的风从缝里钻出去，像极了暗夜里幽咽的歌者。

他在内心笑了笑：“是么？”

五儿一愣，愣了好久，倏而吃吃笑了一声。

五儿问：“你这剑哪来的？”

五儿瞪他一眼：“收了棋盘都早点歇下，明儿还得起早补墙缝。”

五儿早在本年开春的时候就惦记取要攒钱给他买一个汤婆子。

第二天一早五儿就喊了季池起来去借拉车。

五儿捏着针搔了搔头发，“只许一会儿，再久了明天做活累。”

“去把灯芯剪了。”她把剪子递给他。

“阿爷睡下了，我想再探探棋局。”

六在她身后喊：“我想活，却不想听话。”

五儿睁圆了眼，急道：“你如何能不记得了呢！”

五儿只是想问他愿不肯意听她的话不要起殛毙之心，杀业多了毕竟落不得甚么好了局。现在看来，这话就算说了也不见得他乐意听。

五儿压下半个肩头凑畴昔听——

五儿仰着脖子迎视他，理直气壮诘责：“何意！”

他坐上炕，仔细心细地剪了灯芯，半燃的灯芯掉在烛油里嗞啦一声灭了，火光一下亮了好多。

夜里，一灯如豆，她坐在炕上，就着案几上的油灯为他缝衣，阿爷和他两个在一边拿着棋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棋盘。

他的薄唇弯起悄悄一个弧度，像是用心要气她：“不记得了。”

五儿的确要拿他当怪物看了。

五儿微偏着脑袋，挑起半星的眸子去睇他，“你如果想看，搬张杌子来我炕边坐着。”

五儿循循善诱：“那你记不记得我当初为甚么救你？”

五儿怔住脚步，本来他记得。

六眨了眨眼：“很首要么？”

他的发披垂下来，跌在她的脸上。

六龇牙：“痛，扯到头皮了……”

夜，漫漫夜，如灯火缠绵。

季池端碗灌了好几大口冷茶水，顺福去接他的空碗，季池拱拳连声伸谢：“多劳多劳。”

灯下他窸窣地说着梦话。

就算他向来不说、不认，但他向来很听她的话。

路上拉车季池出了很多汗，五儿进门就在柜面上倒了一大碗茶来。

“给了你就没有退返来的事理。”她别过甚去。

五儿惊得撑大眼：“那么高，你扔得上去？”

像现在如许她一说走，他就立即追了上去。

他的发比女儿的头发还要细柔，女儿的发多是花香，他的发像是有木的冷香，洁净而幽冽，五儿很爱把玩。

五儿一听内里有人声，就压着嗓子喊了门。

几次昂首，他都趴在案几上看她，眼睛一眨不眨。

真弄不懂他，跟个孩子似的，每回她缝衣，他都总借口着甚么要粘在身边。

他勾着唇角，连连点头。

五儿一边捋着他的头发，一边问：“你还记不记得明天是甚么日子？”

阿爷和他一人一个。

五儿转头看了眼草屋，“他留这补墙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