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大结局(上)[第1页/共3页]
五儿问:“你这剑哪来的?”
门边上跨步而入的男人带着狐毡帽,丰富的立领猩色毛披风遮去了半张脸,一双冰冷的眸子露在外头,不怒而威。
下次用再从那么高的处所拿下来?
大朝晨街上本就没甚么人,入冬先人就更少了。
排闼出来一个披着深衣的伴计,口里哈着白气,一张脸冻得拧巴在一起,“五儿今儿来这么早?”
五儿喊他一声“顺福哥”,道:“前几日我问掌柜的要了两口酱菜缸,我让我阿爷本日来取。”
五儿又坐回灯下缝衣,见六去而复返,问:“不去睡么?”
少年循声转过目光,只看了一眼五儿,刚要张口,就有一个沉稳的男声自别传入:“无妨,让兄弟们多歇几盏茶的工夫也好。”
他坐上炕,仔细心细地剪了灯芯,半燃的灯芯掉在烛油里嗞啦一声灭了,火光一下亮了好多。
灯下他窸窣地说着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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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儿捏着针搔了搔头发,“只许一会儿,再久了明天做活累。”
一年前,她救了他。这个家向来是她说一不二,她管着一老一小,家中添置甚么物什,灯油几钱,鞋袜几针几线,褥子甚么时候该洗该晒,十足都要她来经手。
六抬头笑了笑:“见你缝衣钻心没想劳累你,屋里还算和缓,中间不另有炉子烤着么?”
夜,漫漫夜,如灯火缠绵。
五儿循循善诱:“那你记不记得我当初为甚么救你?”
罢了罢了,五儿耷着脑袋,小叹了一口气又重新打起精力,回身对他道:“回家我给你做新袄子,天再暗些该量不清尺寸了。”
早上从箱子里把汤婆子给清算出来了,回家烧上滚烫的一壶水,浇在里头就捧去给他暖手。
五儿怔住脚步,本来他记得。
“去把灯芯剪了。”她把剪子递给他。
季池借来拉车,五儿清算好跟他一起出门。
季池端碗灌了好几大口冷茶水,顺福去接他的空碗,季池拱拳连声伸谢:“多劳多劳。”
季池和五儿进后厨去抬缸,一口缸足有五十来斤,缸口一小我丁壮男人双手环绕还抱不过来。
祖孙两个折腾好久都抬不起来,五儿满头是汗,掐身直起腰道:“我还是去请顺福哥来帮衬一把。”
五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本身拆的头倒要我来梳!”
“痛死算了!”五儿把榆木簪往他髻上必然,再不管他了。
五儿一边捋着他的头发,一边问:“你还记不记得明天是甚么日子?”
他的发披垂下来,跌在她的脸上。
六收剑回鞘。
他不耐冻,稍稍受点寒气就要发热,不晓得是不是客岁冻个半身后落下的病根。
五儿内心咚咚,连喘大气,现下但是给茶馆闯大祸了,那些别刀的九尺壮汉哪个打发得起?
路上拉车季池出了很多汗,五儿进门就在柜面上倒了一大碗茶来。
灯影长长的落在窗纸上,内里北风紧,抖的树影闲逛,哭泣的风从缝里钻出去,像极了暗夜里幽咽的歌者。
“阿爷睡下了,我想再探探棋局。”
“你记得?”
“这平生,再也不想听话。”他捏紧了拳头,眼里燃起重重杀意。
六站到她面前,气喘吁吁地哈着白气,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微低着头,凝睇她。
他扬手摘下木簪,万千青丝如瀑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