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以毒攻毒[第1页/共3页]

“鱼说人话？”我惊诧地问。

亮先生没理睬我，持续说：“自打这件事以后，就没人到这里垂钓了。你是要出堂的香童，应当开过灵眼，你看到这鱼甚么感受？”

一看到这鱼，我手有点软。这条鱼比刚才第一条还要大，并且鱼头和身材的比例已经靠近一比一。鱼头上面的五官极其活泼，两只小眼睛，鼻子，嘴巴，乃至我还看到脑袋两侧有两个小小的尖尖角，近似耳朵。

让他说的，我浑身冒冷气，看了看中间这条黑鱼。这条鱼已经不扑腾了，靠近灭亡，嘴一开一合的，双眼蒙白无神。

“呵呵，你就钓吧，甚么时候凑够十条鱼再说。”

他在钩子上重新穿了鱼饵，一甩杆抛在深潭远处。坐下来，磕磕烟盒，倒出一根烟，没抽而是递给了我。他持续说：“厥后颠末数年的改革，引水入潭，挖坝成渠，人们也就淡忘了那段汗青。说这话是95年吧，当时候钓友多啊，别说我们县，就算是丹东市内也有人大老远驱车过来垂钓。直到出了那件命案。”

我有了预感，指着还在地上扑腾的人面鱼说：“就是这类鱼？”

我吓得几近不敢转动，鱼钩下就像挂着一颗袖珍的人脑袋。

我低头去看，声音恰是这条鱼收回来的。它冒着浓浓的黑气，冒死咬动手套。我觉到手指头像是断了一样，它越咬越紧，用力撕扯，我是汗如雨下。

亮先生戴上一副劳保手套，从网里抓住这条鱼，用力捏着两边的腮。这条鱼被迫伸开嘴，我往里一看，心惊肉跳。鱼嘴里竟然长着人一样的牙齿，白白的高低两排，鱼钩正挂在腮帮子上。

跟着线转，鱼头上的人脸渐渐转过来，正冲着我。我紧紧盯着这条鱼，大脑一片空缺，这张人脸像极了一个女人，眉眼之间乃至另有媚态。

亮先生道：“在修这片水潭之前，这里曾是乱葬岗。那一阵真乱啊，六七十年代那会儿，”他盯着水面，堕入了当时的影象：“当时候人鬼不分，很多人都死在阿谁年代，尸首没人措置就给扔在这里。另有一些从朝鲜偷渡来的偷渡客，大部分死在江上，或是淹死的，或是被边防军打死的，阿谁年代，每一年都能从江上飘来百十来具尸身。尸身堆尸身，越堆越多，腐臭不堪，到了夏天蚊虫残虐，臭气熏天，的确是人间天国。”

就在缩手的同时，这条鱼狠狠地闭合了嘴巴，两排牙重重咬在一起，“嘎巴”一声。

感觉差未几了，我猛地一提，线出了水，上面的钩子上公然挂着一条大黑鱼，恰是人面鱼。

我提着杆子，不敢用力往上，恐怕杆子断了，只能一左一右这么溜。这是亮先生教我的，把鱼溜累了再说。

我猛地一甩杆，把它甩到岸上。那鱼滚到一堆乱石里，噼里啪啦作响。

“严格来讲，”亮先生道：“这不是鱼。”

一共两个鱼竿，现在鱼钩全都挂在鱼嘴上，我深吸口气，戴上劳保手套，来到第一条鱼前。这条鱼满身都是泥，混在乱石里，还没消停呢。

“这是甚么鱼啊？”我问。

我坐在地上，惊魂失魄，颤抖着问：“你到底要这些鱼做甚么？”

我有点毛骨悚然：“亮先生，能不能详细跟我说说，我胆战心惊的。”

他还算美意，给我留下一瓶二锅头，几个菜饼子。我饥肠辘辘，守在石头上，眼睛直勾勾盯着一近一远两个鱼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