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3页/共3页]
“不要慌,放心!”
南康公主分开后,兄弟俩说了一会话。
数声以后,桓容缓缓自昏倒中复苏。还是衰弱有力,满身高低如水洗普通。
“我儿如何?”
几人合力诊脉开方,婢仆忙着到廊下煎药。
南康公主刚自台城返回,得知桓容病情几次,忙仓促赶来。木屐踏过回廊,声响清脆动听。听在医者耳中却和催命符无异。
女婢阿谷陪侍南康公主多年,桓容出世后又受命贴身顾问,直至桓容随叔父外出游学,方才回到公主身边。比起旁人,她对南康公主更加熟谙,也是独一敢在此时开口的人。
桓容一声呻-吟,手指掠过把柄,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珠闪现面前。
室内重新燃香,小童守在榻边,双手托着漆盘,内里是糖渍的干果,为桓容遣散汤药苦味。
这事如何又扯上郗超?
甚么叫女王?
桓祎起家拜别,临走不忘叮咛桓容用药,好好用饭歇息,他定会去找庾攸之讨公道。
“阿兄说真的?”桓容靠在榻边,面向桓祎,问道,“阿兄要如何为我讨回公道?”
“小郎君如有差池,谨慎尔等项上人头!”
“郎君,此事不成。”阿谷劝道,“童仆留下才好照顾。如郎君实在不便,奴和阿楠可退到屏风以外。”
“殿下,汤药煎好。”
“亲身来了?”南康公主嘲笑,“看来殷康比庾希见机。”
“这,”桓祎被问住,满脸犯难,终究游移道,“我、我去与他讲理!”
医者双股战战,汗流如雨。
南康公主没出声,手指一下下擦着桓容的眉心。阿谷又取过布巾,翻开锦被一角,细细掠过桓容的脚心。
桓容堕入昏倒,却并非万事不知,落空五感。汤药流入口中,苦涩的味道刹时满盈。两条长眉当即皱起,睫毛颤抖,似扑扇的蝶翼。
医者连声应诺。
甭管能不能实现,有这份心就是可贵。
南康公主立即放下药碗,俯身检察。桓容仍旧未醒,肤色白得透明,眉心一点红润愈发素净,仿佛血珠凝成。
以桓祎的脾气,说出这番话实在是出乎料想,莫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
和“事理”两字如何写都不晓得的庾攸之?
身为苦主,脑袋撞上车板,在榻上躺了这些光阴,对事情的后果结果倒是迷含混糊,该说糟心还是糟心?
南康公主眼圈通红,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桓容抱进怀里。
“好吧。”
南康公主不假别人之手,亲身拿起调羹,将汤药吹凉,喂入桓容口中。
“休提那些。”
这就是!
正无语时,门外有女婢来报,有世交郎君来访。另有殷氏送来两车绢,一箱金,殷康的夫人亲身登门,携自家女郎前来赔罪。
“阿兄之言,弟铭记在心。”
这是如何回事?
“瓜儿?”
桓容换过单衣,染上汗水的锦缎被褥也被移走。
“我儿遭了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