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2页/共3页]
不见多日的舢板划子聚到河上,半数船篷还带着裂缝缺口,较着是被持续几场冰雹砸毁,尚将来得及修补。
就是它了!
世人将要上船,岸边俄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兄弟俩各捧一只漆碗,冒尖的稻饭转眼少去大半。盛饭的木桶将要见底,矮桌上的炙羊肉和炖菜添过三回,仍不见半点停嘴的迹象。
“此事需从阿父返来之日提及……”
翻译过来:渣爹无情在先,做儿子的何必顾忌太多。能坑就坑,娘支撑你!
“见到这些尸首,崩溃的氐人再不敢打坞堡的主张,追击的鲜卑胡都躲得远远的,唯恐被误认挂上坞堡外墙。“
“记恨?他们方才吃了败仗,防备鲜卑胡都来不及,那里还敢再惹上秦氏坞堡。到头来,必定要上门赔罪报歉,再奉上几百头牛羊。”
桓容跪坐在一旁,耳边充满婢仆的惨呼,神采微有些发白。
桓容想要抗-议,被南康公主强力弹压,无法只能屈就。
说话时伸手探入衣内,取出一封手札,道:“此乃叔父亲笔,望能转呈足下大君。”
话音未落,河船已经靠近船埠。船头旗号扬起,竟是谢氏的标记。
“好。”南康公主勾唇嘲笑,“不打她,让她看着。”
“幼度?”
船身行出篱门,船夫喊着号子,脚踩木轮,船桨齐齐摆动。略显浑浊的河水向两侧排开,大船逆流而上。
“所言确切?”
“如此一来,氐人岂不是要记恨?”
此地真是建康,不是胡族占有的北方?
谢玄被小娘子们包抄,费了好大的力量才胜利脱身。看到健仆们浑身狼狈,两人头顶还歪-插-着绢花银簪,像是被哪个小娘子“误中”,不由又是一阵大笑。
一桶饭五分饱?
秦氏秘闻深厚,家藏秦、汉两朝积累的珍宝玉器,此中便有两颗龙眼大的珍珠,据悉是渔民偶尔捕获海中巨蚌,从蚌壳中所得。但那也是平常的莹红色,而不是明晃晃的金色!
“瓜儿,你孤身在外,该心狠的时候毫不妙手软。”南康公主正色道,“你父是甚么心机,想必你也清楚。阿母没法护你,你只能本身护着本身。”
认出来者是谢玄,饶是秦璟也吃了一惊。
“回殿下,正在廊下。”
婢仆手抖得更短长。
坑爹罢了,全无压力,包管完成任务!
“果然?”
“郎君,没想到氐人败得这么快。”
河船上,秦璟了望岸上一幕,不由得点头发笑。
健仆退出舱外,秦璟将珍珠全数倒出,拿起一枚对光而照。想起之前同桓容劈面,不由得眉尾轻扬,笑意映入眼底。
“我闻氐人凶悍,个个能以一当十,怎会败得如此之快?”
两名俊朗的郎君,一在船上,一在岸边,皆是凤骨龙姿,夭矫不群。
物以稀为贵。
秦璟在船上抱拳,朗声道:“他日幼度往北,璟必扫榻以待!”
“何事?”
桓容从饭碗里昂首,活似一只正啃鱼的狸花猫。南康公主嘴角抖了抖,李夫人直想掩面。
说话间,桓容取出一份名单,呈送到南康公主面前。
“郎君……”
“还没吃饱?”
“诺!”
桓祎用过一盏茶水,稍歇半晌,持续举磨盘抡巨石。他本想和桓容一并前去盐渎县,可惜桓大司马不点。郁愤之下,每日冒死练武,发誓要学有所成,不让嫡母和兄弟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