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总有存着孵蛋的[第2页/共2页]

“使不得！“程靖恩急得顿脚，“夫役人为比鸡崽还贵！“

满院轰笑中，顾玥萱俄然拍案：“有了！“

屠苏旻飞拎着半截柳枝追到院门口，瞧见外人又板起脸。程靖恩憋笑憋得肩头直颤：“要不...让老三去逮野鸡？上回见他掏鸟窝倒是利索。“

“不是弟兄们不经心。“程靖恩抹了把汗，“您要的数量太大，平常农户顶多养十几只下蛋。就说东村王婆家，三十只母鸡已是全村头一份。“

“真哒？“屠苏旻洋眼睛唰地亮了，活像见着肉骨头的狗崽子。

“把'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编成小曲儿。“顾玥萱哼起山野调子，“'阿谁老天爷呀，降大任哟~必先饿他肚皮，劳他筋骨哟~'“

暮色四合，屠苏旻洋趴在炕上哼哼。窗根底下传来窸窣响动，四岁的旻旭扒着窗台递进块麦芽糖：“三哥，我给你留的。“

少年仓猝把鸡蛋囫囵吞下，噎得直翻白眼。屠苏旻飞拎着柳条跨进门，瞧见案下水渍，嘲笑：“昨儿背到'天将降大任'，今儿可背到'空乏其身'了？“

顾玥萱扒着窗棂瞧热烈，肩头直颤。屠苏博往她嘴里塞了颗野山查：“老三这脑筋，兵戈倒是个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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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靖恩眼睛一亮：“如果野鸭能驯化...“

屠苏博扛着锄头从田埂过来，听罢抓起清单：“买双倍数量，路上折损些也够数。“

屠苏博往火塘添了根柴：“孵蛋要二旬日，来得及？“

程靖恩瞪圆了眼睛，活像见了灶王爷显灵：“嫂子说的莫不是...鸡蛋鸭蛋？“

“不成。“屠苏博截住话头，“你怀着身子，车马颠簸如何使得？“

“混闹！“屠苏博拎起他后领，“崖壁峻峭，摔下来怎生是好？“

顾玥萱掀帘出来，正瞧见少年泪汪汪捶胸口。青砖地上散着《孟子》残页，墨团糊得辨不出笔迹。她叹着气揉乱少年鸡窝头：“好生背罢，把稳连人带鸡蛋都没了。“

屠苏旻飞举着新折的柳条嘲笑：“接着背！'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背哪句？“屠苏旻飞嘲笑。

顾玥萱盯着圈舍图纸忧愁：“我搭的棚子能装三千羽呢。“

日头西斜时，顾玥萱揣着帐本往村口去。程靖恩蹲在槐树下扒拉算盘，见她来了苦着脸起家：“嫂子，家禽崽子实在难凑。“

程靖恩差点摔了算盘：“我的爷！鸡崽娇气，闷在筐里走三十里就得死一半！“

“农户家总有存着孵蛋的，按时价加两成收。再在十里八乡雇些抱窝母鸡...“她越说眼睛越亮，“自家孵的崽子更结实！“

顾玥萱噗嗤笑出声，烛火将两人影子投在窗纸上。村口传来夜归人的梆子声，惊起几声零散的犬吠。

“蛋？“

“大嫂...“屠苏旻洋刚嚎半嗓子，窗外响起屠苏筠曦脆生生的喊：“二哥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