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总有存着孵蛋的[第1页/共2页]

顾玥萱扒着窗棂瞧热烈，肩头直颤。屠苏博往她嘴里塞了颗野山查：“老三这脑筋，兵戈倒是个妙手。“

屠苏博往火塘添了根柴：“孵蛋要二旬日，来得及？“

“农户家总有存着孵蛋的，按时价加两成收。再在十里八乡雇些抱窝母鸡...“她越说眼睛越亮，“自家孵的崽子更结实！“

夜色渐深，顾玥萱伏案画孵蛋房的图纸。屠苏博端着姜汤出去，见她袖口沾着墨渍，点头轻笑：“程靖恩带人收种蛋去了，王婆子承诺借二十只芦花鸡。“

“把'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编成小曲儿。“顾玥萱哼起山野调子，“'阿谁老天爷呀，降大任哟~必先饿他肚皮，劳他筋骨哟~'“

屠苏博扛着锄头从田埂过来，听罢抓起清单：“买双倍数量，路上折损些也够数。“

程靖恩差点摔了算盘：“我的爷！鸡崽娇气，闷在筐里走三十里就得死一半！“

“混闹！“屠苏博拎起他后领，“崖壁峻峭，摔下来怎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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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玥萱掀帘出来，正瞧见少年泪汪汪捶胸口。青砖地上散着《孟子》残页，墨团糊得辨不出笔迹。她叹着气揉乱少年鸡窝头：“好生背罢，把稳连人带鸡蛋都没了。“

月色漫上窗纸时，西厢传来少年鼾声。案头倾斜笔迹犹在：“天降大任，不如烤地瓜。“

“总比干等着强。“顾玥萱抓过算盘噼啪作响，“先收五百枚种蛋，再雇五十只抱窝鸡...“

“还是老四疼我...“少年嘬着糖含混道，“等哥伤好了，带你去逮最大的蝈蝈！“

程靖恩眼睛一亮：“如果野鸭能驯化...“

“快了快了。“她强笑着回声，转头揪住屠苏博衣袖，“要不明日我随车去邻县...“

“那就分五趟运。“屠苏博蘸着茶水在石板上画线路，“每趟二十里换人挑担，竹筐垫干草开气孔...“

篱笆别传来嗤笑，屠苏旻飞拎着戒尺黑着脸：“唱得比村口王孀妇还刺耳！“转头瞪向缩成鹌鹑的老三，“晌午背不出，今晚就睡马棚！“

“我有体例！“少年挣开束缚，从裤腰取出麻绳网兜，“用这个兜着渐渐吊下去，比掏鸟窝还稳妥！“

顾玥萱噗嗤笑出声，烛火将两人影子投在窗纸上。村口传来夜归人的梆子声，惊起几声零散的犬吠。

屠苏燕婷猫着腰溜进祠堂，往屠苏旻洋手里塞了个热乎鸡蛋：“快吃，二哥在磨刀呢！“

“不成。“顾玥萱揉着太阳穴打断，“野鸭性子烈，圈养要啄伤人。“

“不是弟兄们不经心。“程靖恩抹了把汗，“您要的数量太大，平常农户顶多养十几只下蛋。就说东村王婆家，三十只母鸡已是全村头一份。“

满院轰笑中，顾玥萱俄然拍案：“有了！“

屠苏旻洋趁机溜到灶台边，被屠苏旻飞揪着耳朵拎返来：“背完'动心忍性'再用饭！“

“大嫂...“屠苏旻洋刚嚎半嗓子，窗外响起屠苏筠曦脆生生的喊：“二哥来啦！“

祠堂方向俄然传来嚎叫，屠苏旻洋举着红肿掌心窜出来：“大嫂拯救！二哥要抽断柳条了！“

“十头牛倒好说，各村凑凑能齐活。猪崽子也能收上百来头。“他抖开皱巴巴的清单，“可鸡鸭鹅...跑遍十里八乡，拢共才收着二百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