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御驾亲征[第2页/共2页]

现在的建恒帝是真的老了，斑白的头发消弭了畴前的严肃，眼角爬上的皱纹也将那双凛冽的眸子变得孤傲了很多，脸上的点点褐斑更是抹去了那张曾经豪气而慑人的男人容颜，即便是九五之尊，待到老时，与平常之人也是普通的。

人越老，便越怕灭亡，更怕的，是在他入土之前，抱负幻灭，空留遗憾，沦为一个庸人。

……

沉默间，建恒帝双眸凝重，眉间紧皱道：“现在将领重创，军心涣散，朝中却都是一群无用之人，无人堪当此任。”

“陛下，请用茶。”

此时辽东缺的，不但是一个有着疆场经历的将领，更需求能稳定军心之人。如许的人，的确不易。

听到此处，建恒帝眸中微动，直直看向劈面的人，只见面前的归元道人轻拂髯毛，随和而安然道：“陛下乃是真龙之子，只要您才气以龙气震慑，胜利历劫，安宁四海。”

一小我又能有多少年的光阴，虽大家唤他万岁，可他又如何不知，那不过是痴望罢了。

建恒帝眸中多了几分和缓，淡淡“嗯”了一声，随即在归元道人的引领下朝观中走去，观内烟香环绕，彷如轻纱般，轻抚而来，让他不由一扫半月的愁闷，香案后的真人金像寂静而带着悲悯世人的眸子，让人观之，也生出很多的畏敬与依靠来。

他萧纪这平生，不该这般遗憾结束。

“本日真人一席话，说的甚好。”

话音一落，建恒帝转而朝外走去，归元道人唇间含笑，恭敬地行下一礼，沉默看着那老迈却不伏输的背影渐行渐远。

归元道人侧眸间，沉默将建恒帝的得志，黯然支出眼中，低眸间，一丝非常的光芒划过，再抬起时，带着天命所归的语气，低缓而慎重道：“若贫道说，陛下对这天下之忧，有处理之策――”

听到此话，归元道人唇角扬起恰当的弧度，下一刻，便看向建恒帝，语中奇妙道：“陛下可曾听过一言。”

归元闻言随和一笑，亲身将那盏热茶再一次双手送至建恒帝面前，建恒帝寂然接过，托在手中，只见那归元侧眸间，昂首看向那寂静的真人香，虔诚地伸手闭眼行下一礼，随即睁眼看向建恒帝道：“不瞒陛下，前几日归元得老君入梦，老君与贫道言，陛下一心向道，虔诚之至，老君感念，欲亲身引陛下修道升仙。”

直到耳畔传来声音，坐在蒲团上的建恒帝才转过甚来，看到归元亲身奉上的清茶，伸手接过，本来递到唇边欲饮，倒是迟疑了半晌，又将那盏茶放了归去。

建恒帝的声音第一次带着无法与绝望，对于平生都在与天斗，与人斗的他而言，他想要的，从未失手过。

“陛下。”

“真人此话何意？”

他，不甘――

可现在，他倒是第一次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得志。

建恒帝微微皱眉，一时另有些未明白，身边的归元道人已是端坐身形，不紧不慢道：“此次辽东之变，既是陛下升仙的劫数，那么便无人比陛下更有资格去历经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