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被贬守陵[第1页/共3页]

蓦地间，一个纤细不易察的轻笑声诡异划破这冷凝的氛围，下一刻，建恒帝缓缓踱步，走了下来，直至冯唯身前时，发觉到脚下人的害怕，唇角才多了几分对劲。

仿佛过了好久普通，冯唯终究生硬而寒微地叩地行下一礼，喉中仿佛有冰渣梗住普通，晦涩而颤抖道：“奴婢，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千万岁——”

眼看着上面的冯唯颤抖而害怕地叩首赔罪，建恒帝唇角勾起一分冷意，不紧不慢道：“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坐上这掌印一名时，朕与你说的话。”

冯唯听得此话，背脊不由升起一丝寒意，答话间，也更加朴拙和谨慎。

一旦这座山被铲去，便要迎来他的期间了。

那内侍听了，赶紧放动手，低眉敛目道：“回督主的话，灵宝公公一向在内里谨慎服侍着，倒未出甚么差池，只是陛下的表情仿佛仍旧不好，现在正与朝廷的各位大人们置气，恰好各位大人又都大着胆量的上奏疏——”

几近是同时，灵宝禁不住低下头去，双手不安地绞着，不敢再发一言。

话音落下，冯唯的身子仍旧保持不动，就那般寒微地几近堕于灰尘普通，姿势极低。

恍然间，他还记得，冯唯方来到他身边服侍时，阿谁寒微而谨慎的身影，当时于魏安而言，面前的冯唯只怕如指尖的蚂蚁，顺手便能要了他的小命。

冯唯惊然出声，却见建恒帝并不与他说话的机遇，语中垂垂冰冷道：“在你心中，现在的朕只怕是年龄已高的老胡涂，只会宠任归元那样的妖道，沉迷于炼丹之事，御驾亲征更是贻笑风雅之谈吧。”

“回陛下，奴婢二十二。”

“陛下——”

虽是春日，夜里的寒意却也是丝丝扣扣浸入衣层下，乾和宫外一片沉寂，只要风吹悬灯，流苏纤细作响，冯唯披着锦缎大氅，脚步轻微地走下台矶，殿前服侍的内侍赶紧上前哈腰施礼，冯唯淡淡点头，目睹着有眼尖的内侍欲上前服侍他卸下大氅，却见他抬手挡下，随即出声道：“我不在时，可有甚么事。”

本来见座上天子对劲的神情，灵宝不由欣然地松了一口气，心中有了几分窃喜，但是当他本能地看向本身的师父冯唯时，那一双陌生而冰冷的眸子倒是让他禁不住身形一怔，从那双眸中，他看到的是严厉与责备。

“冯唯——”

话音落尽，冯唯仿佛用尽了一身的力量，保持着最后的庄严。

建恒帝的唇角冷酷到了极致，眸中也更加凛冽如刀刃。

冯唯闻言当即惊然昂首，眼看着欲谦虚地辩白甚么，却被建恒帝抬手挡了去，下一刻，便听得天子的一句话，将他逼到了绝境。

天子淡淡应了一声，随即转而侧首道：“现在，你也是过了而立之年了，这日子过的倒的确是快。”

话音一落，冯唯顿时如腊月天里被沉入寒潭普通，周身冰冷而生硬，听到这句话，久久不能回神。

而这一幕，倒是刚好落在建恒帝的眼中，使得建恒帝心下阴沉，看向面前的冯唯，也更加多了几分打量。

“是好，还是不好——”

“你是司礼监掌印，又是东厂的都督，你是朕的肱骨，谁敢说你卑贱之身——”

“陛下息怒，是各位大人们一时胡涂了，陛下乃是天下之尊，真龙之相，您若御驾出征，必将能带领我大兴的将士安定鞑靼，安宁天下，陛下胸中丘壑，岂是旁人能体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