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被贬守陵[第2页/共3页]

一出来，便见御案前服侍的宫人们皆是战战兢兢地跪地讨情，一动也不敢动，冯独一昂首，看到撑着御案，气的身形颤抖的建恒帝，略微揣测间，谨慎而恭谨地上前跪到了最前面。

“请陛下息怒。”

轰然之间，冯唯的耳边炸响这句话，再昂首欲说话时，却被建恒帝陌生而阴冷的眼神所震慑住。

建恒帝淡然看了一眼跪在脚下的身影，随即捏起部下的那本奏疏，眸中阴沉而气愤道：“辽东混乱，那一群无用的老臣寻不到一个对策，现在倒是一个个都站到了一条线上，势需求与朕作对，朕乃天子，朕的决定，何时轮着他们来置喙！”

那内侍听了，赶紧放动手，低眉敛目道：“回督主的话，灵宝公公一向在内里谨慎服侍着，倒未出甚么差池，只是陛下的表情仿佛仍旧不好，现在正与朝廷的各位大人们置气，恰好各位大人又都大着胆量的上奏疏——”

话音一落，建恒帝与之一笑，随即唇角勾起道：“只怕你心中所想，与你话中所言差之甚远吧。”

冯唯方走进东暖阁内，便听到了建恒帝勃然大怒的叱骂声，还未等他转过镂刻的槅门，一阵暴风雨般的奏疏跌落声便响彻全部大殿，冯唯顿了一刻，赶紧加快步子赶了上去。

而这一刻，静候在旁的灵宝看似哀然，心中倒是怀着难掩的冲动与欣喜。

而这一幕，倒是刚好落在建恒帝的眼中，使得建恒帝心下阴沉，看向面前的冯唯，也更加多了几分打量。

建恒帝饶有兴趣地“哦”了一声，随即缓缓回身走回御案后，悠闲坐下，不紧不慢道：“你倒是说说，为何。”

“听闻，为先帝守陵的李适去了，你便去南京，替他顶了这一名置，好生地伴随先帝罢，朕这里，也无需你奉养了。”

因为他很清楚，冯唯就是挡在他面前的一座黑沉沉的山。

冯唯闻言，满身的血液都冰冷呆滞了，唇间发麻，却还是一字一句谨慎道：“奴婢不要像魏安那般——”

“陛下息怒——”

蓦地间，一个纤细不易察的轻笑声诡异划破这冷凝的氛围，下一刻，建恒帝缓缓踱步，走了下来，直至冯唯身前时，发觉到脚下人的害怕，唇角才多了几分对劲。

若非他成心搀扶，均衡魏安的权势，冯唯又如何坐的上现在的位置。

建恒帝的唇角冷酷到了极致，眸中也更加凛冽如刀刃。

冯唯闻言双手微微一紧，思忖了半晌，语中委宛道：“陛下乃是大兴的天下，九五之尊，只怕不成置身于辽东如此伤害之地，恐危及民气稳定，且辽东地处偏僻，连太医也言陛下不宜车马劳累，还望陛下三思——”

本来见座上天子对劲的神情，灵宝不由欣然地松了一口气，心中有了几分窃喜，但是当他本能地看向本身的师父冯唯时，那一双陌生而冰冷的眸子倒是让他禁不住身形一怔，从那双眸中，他看到的是严厉与责备。

天子淡淡应了一声，随即转而侧首道：“现在，你也是过了而立之年了，这日子过的倒的确是快。”

看着脚下的冯唯，天子缓缓从御案后走出来，仿佛只是回想般，不紧不慢问道：“朕擢你为司礼监掌印时，你年方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