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水(捉虫)[第1页/共3页]
已经做下决定,侯氏也不筹算持续担搁下去,修书一封让主子送到京郊故乡,但愿族长明日就带人过来,狠狠经验谢崇一番,也免得他不敬长辈、不识礼数。
听到排闼的动静,谢崇黑眸微抬,眼底似有柔意闪过,哑声问道,“清儿如何来了?”
现在周清已经拿到了宣炉,她将传家宝抱在怀里,走到谢崇身边,扫见动也未动的瓷盅,有些惊奇问道,“批示使为何不喝?但是汤水味道不佳?”
谢崇身量比普通男人要高出些许,木柜对他来讲并不算高,但周清想要取出宣炉便有些犯难了,她吃力踮起脚尖,才将将碰到光滑冰冷的炉身。
谢崇坐在案几前面,定定谛视着这副画面,因为诸事烦复的原因,他已经连着好几日未能与清儿亲热了。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儿一旦尝到,便再也戒不掉,更何况面前这小妇人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是他儿子的亲生母亲,完完整全属于他。
跟着一声声嘶哑嗓音的响起,周清眼圈儿泛红,白生生的小脸儿也似抹了胭脂,又细又嫩,透着丝丝缕缕的香味儿,如果枝头初绽的花蕊,鲜艳逼人。
得知本身最心疼的儿子被人暗害,天子勃然大怒, 调派镇抚司的人彻查此事, 只可惜十几年前的陈迹早就被一一抹除, 锦衣卫只找到了有怀疑的奶娘, 将人带回诏狱好生鞠问, 但奶娘也是被拉拢的, 并不晓得幕后主使究竟是谁,线索就这么断了。
孀妇的儿子与命根子相差未几,侯氏对谢岭的确心疼到了骨子里,闻得此言,她眉头紧皱,非常不快的道,“就算周氏上不得台面,也是陛下赐的婚,底子不成能将她休了。”
这几日谢崇一向奔波,周清看在眼里,不免有些心疼,刚巧菜农送来塘里的甲鱼,她将甲鱼洗濯洁净,装入沙锅中,又加了些骨碎补、山药等物,炖煮了整整一日,这才将光彩醇厚、香气四溢的汤水盛放在瓷盅里,送到书房门前。
两指翻开瓷盖,周清盛了些汤水出来,舀了一勺悄悄吹气,比及没那么烫了才送到谢崇唇边,男人动也未动,就着她的手渐渐喝着。
和畅院的主子见主子发怒,一个两个吓得跟鹌鹑似的,瑟瑟颤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断骨花产自西域, 见过此种香料的人极少,就算是京中很驰名誉的调香大师, 也只要寥寥数人传闻过此物。
谢崇身为明仁帝的亲信, 天然不会坦白这类大事,他直接去到御前,面色凝重的拱手禀报, 既没有夸大, 也未曾坦白。
宁玉芜对周清极其讨厌,她想方设法也没获得的男人,竟然对一个不守妇道的商户女情根深种,只要想到此点,她心口好似扎了无数根细针,难受至极。
被赛过在软榻上时,她神智恍忽,只听男人不住嘲笑,“呵,甲鱼汤?壮阳?”
“妾身炖了汤,给批示使补补身子,就算局势告急,您也不能过分劳累,万一髓海的病症再复发了,该如何是好?”边说着她边将瓷盅放在案几上,几步走到木柜前,踮起脚尖,想要将放在最上层的宣炉取出来。
时至本日,宁玉芜早就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师蜜斯,天然清楚财帛与权势有多首要。谢岭就是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但谢崇却积累了很多财产,若能将那笔金银拿到手,她下半辈子也就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