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73章[第2页/共3页]

“第五天了，玉嬛，你想清楚了吗？”

……

另一件事……带着阖府委曲，不明不白地跟他入宫，去做个连身份都不敢奉告世人的妃嫔吗？他将她困在这里五天，却本来还是如最后那样，只想把她留在身边，却不肯实施当初的信誉。

玉嬛从不知当年的案子有这隐情，惊诧之下，眼睫微颤。

是已继位却仍住在潜邸的新天子，畴前的永王李湛。

唯有这座院落统统如旧，迟早有人送饭，奉侍玉嬛洗漱，白日里侍卫扼守，无人踏足。

只是唇角抿着，没了平常烂漫动听的笑意。

屋门关上的一瞬，仿佛浑身的力量被蓦地抽离，玉嬛紧绷着的身子晃了晃，跌坐在中间的短榻，指尖不断颤栗。

不晓得是那里来的，一端握在她手里，另一端抵在他颈边。

阖府高低暗自欢乐, 除了被困在这里，格格不入的她。

玉嬛垂眸不语，外头跟来的老寺人却像是撑不住，收回几声沉闷的咳嗽。

李湛捻着金簪在指尖打个旋，插回玉嬛发间，在她脸颊摩挲，也没有被违逆冲犯的愠怒，“冤案昭雪，父皇做不到，朕更不成能做到。但是玉嬛，除了此事，其他的承诺满是至心。宫里最好的住处会留给你，想通厥后找朕。”

一句话刺破统统的期盼与苦心。

李湛不答，只固执地抱着她，不肯松开手臂。

怀里的人却不像平常乖顺，眼底泛红，挣扎之间，强忍喉间颤抖咬牙诘责，“皇上一向在骗我，是不是？从一开端，就没筹算为我祖父湔雪冤情，是不是？”

——昭雪永无能够。

近乎三年的禁止肖想，几近每个夜晚都想抱着她，哪怕不是颠鸾倒凤的温存，拥在怀里都是令人满足的。可当时她是他亲手送进宫里的女官，隔着森严宫禁，遥不成及。

李湛眸色微沉，单手握住她，铁箍似的，在玉嬛试图掰他时，蓦地伸臂将她抱进怀里。

她闲坐了整整两日，滴水未进，终究将酒液倒入杯中。

……

以后，她碰到了永王李湛，在她落魄而走投无路时，带着她回到都城，承诺帮她昭雪。

“如当代家仍旧在朝堂盘根错节，朕身为天子都有力管束，这冤案如何昭雪？”他问。

天翻地覆，万念俱灰。

半晌沉默，如同对峙，终究，李湛捏住金簪悄悄夺过来，然后放开她。

期盼了数年，她如何都没想到，会等来如许的成果。

“你——”李湛眼底掠过不悦，低声道：“如何还是如此固执！”

第七日，皇后的亲信宫人推开院门，送给她两副锦盒。左边是富丽精美的妃嫔宫装，右边则是个乳红色的高颈瓷壶和薄胎酒杯，内里是澄彻甜美的酒液。

玉嬛赶紧在甬道旁立足，恭敬跪地施礼，“拜见皇上。”

李湛眉头微皱，俄然抓住她手臂，拉着她大步走近屋里，顺手掩上屋门。

玉嬛点头，端倪微抬，眼底模糊期盼，“还请皇上能如当初承诺的那样，为韩家昭雪冤案。”

她的“父亲”，实在是娘舅，有力昭雪韩家冤案，不想让她因出身而亏损，便以外室女的身份养了她十四年，嫡出女儿般心疼。

屋内陈列典丽贵重，却空荡得让民气慌，举目四顾，凄然一人。

那是玉嬛满月时，祖父的好友梁侯爷为她和孙儿梁靖订婚的信物。她以外室女的身份藏在娘舅身边，梁家一向觉得她已死了。直到两年前机遇偶合，她碰到那位名叫梁靖的健勇小将，他也许是得知了她的身份，认出这玉扣，便寻机让她分开宫廷，随他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