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73章[第1页/共3页]

以后，她碰到了永王李湛，在她落魄而走投无路时，带着她回到都城，承诺帮她昭雪。

“朕会做，但不是现在。”

天翻地覆，万念俱灰。

玉嬛垂眸不语，外头跟来的老寺人却像是撑不住，收回几声沉闷的咳嗽。

他声音渐低，凑在她耳边，“我是真的，想要你陪在身边。”

李湛却摇了点头，“朕是问另一件事。”

李湛眉头微皱，俄然抓住她手臂，拉着她大步走近屋里，顺手掩上屋门。

度量越收越紧，呼吸垂垂短促，在他的手探向她衣衿时，颈边蓦地传来一丝凉意。

那是玉嬛满月时，祖父的好友梁侯爷为她和孙儿梁靖订婚的信物。她以外室女的身份藏在娘舅身边，梁家一向觉得她已死了。直到两年前机遇偶合，她碰到那位名叫梁靖的健勇小将，他也许是得知了她的身份，认出这玉扣，便寻机让她分开宫廷，随他远走。

屋门关上的一瞬，仿佛浑身的力量被蓦地抽离，玉嬛紧绷着的身子晃了晃，跌坐在中间的短榻，指尖不断颤栗。

门外成群的脚步声垂垂靠近，玉嬛内心一紧, 忙提起裙摆朝院门走去。

只是唇角抿着，没了平常烂漫动听的笑意。

李湛没出声, 摆手屏退侍卫, 反手关了院门, 踱步到她跟前，握停止臂将她扶起来。

即位大典过后，潜邸的大半人手入宫，比平常更觉冷僻。

“如当代家仍旧在朝堂盘根错节，朕身为天子都有力管束，这冤案如何昭雪？”他问。

等候跌为绝望，玉嬛笑容微敛，垂眸道：“等祖父冤情昭雪，任凭皇上安排。”

余光瞥畴昔，看到一段颀长的金簪。

李湛温存的行动顿住，盯着她，渐渐的，脸上浮起悲伤的神情。这簪子当然伤不了他，但她近乎断交的目光却如利刺扎在心上。

玉嬛挣不脱他的桎梏，扭开首，他的吻便落在脖颈，带着潮热的气味，挪向肩窝。

屋内陈列典丽贵重，却空荡得让民气慌，举目四顾，凄然一人。

溽热的呼吸落在耳侧，放在畴前是浓情密意，现在却如鲠在喉。

“你——”李湛眼底掠过不悦，低声道：“如何还是如此固执！”

李湛眸色微沉，单手握住她，铁箍似的，在玉嬛试图掰他时，蓦地伸臂将她抱进怀里。

先帝在时，永王备受宠嬖，这座府邸也修得轩昂恢弘，除了建制不及东宫，其他陈列器物，皆冠于都城。锦帐长垂，珠帘半卷，底下铜鼎香炉里甜香慢腾腾散开，满室旖旎。

“晓得父皇为何正视你，怀王叔为何帮着你吗？”他退开半步，把玩着簪子，在手背划出一道红痕，“当初的冤案，并非父皇昏庸，而是世家逼迫太过，父皇只能舍弃太师，免得危及皇权朝堂。这些年他始终心存惭愧，晓得你是太师的孙女，才成心善待。”

李湛不答，只固执地抱着她，不肯松开手臂。

玉嬛眼圈酸涩得发涨，拗不过他的力量，拿着金簪的手在微微颤抖。

阖府高低暗自欢乐, 除了被困在这里，格格不入的她。

李湛捻着金簪在指尖打个旋，插回玉嬛发间，在她脸颊摩挲，也没有被违逆冲犯的愠怒，“冤案昭雪，父皇做不到，朕更不成能做到。但是玉嬛，除了此事，其他的承诺满是至心。宫里最好的住处会留给你，想通厥后找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