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第1页/共3页]
秦春罗从没见她如许,又小声道:“沈姐姐?”
若动静传出去,旁人必会说她剃头挑子一头热,痴心妄图。
永王“哦”了声,见她不似心虚扯谎的模样,便没穷究,仍回宴席。
……
既是如此,便须顺水推舟。
沈柔华垂眼看着她,如有所思,半晌,点头道:“是啊,她真是可爱得很。”
那谢玉嬛纵进了王府,不止有正妃压着,两位侧妃也都是世家嫡女,她一定能对劲。
这日朝晨,由梁老夫人出面,请玉嬛母女一道去城外进香。
但也仅此罢了,沈家虽有皇亲,在魏州毕竟须仰赖梁家,这委曲只能受着。
动静递进后院,沈柔华闻声时,就没沈恭那么看得开了。
就只是薛氏不肯断念,感觉沈柔华端方和顺,是魏州驰名的美人,与她向来靠近,且沈家虽能添助力,也须仰赖梁家,沈柔华必会全面行事。玉嬛倒是跟老夫人投缘一点,且有淮南谢家撑着腰,她这婆母一定能压抑。
沈柔华则回雅间,叫人搬了屏风拦住门外视野,而后沏壶新茶,临窗慢饮。
“我也如许感觉!”
梁靖已将永王和秦骁来往的秘闻摸清,届时也需回京,帮着东宫借机反击,便想着分开之前,将此事定下来——起码不能让玉嬛许给别家。
谁知回府后还没睡个安稳觉,隔日晌午,便迎来一道好天轰隆。
本来跟玉嬛会面的动机撤销,她手指攥着茶杯,脑海里满是方才仓促瞥见的那一幕,深想此中含义,更觉心跳短促。
长这么大,她在同龄的女人里向来出挑,这回跟梁靖的婚事,在她看来也是十拿九稳的。沈夫人跟薛氏来往热络,她也常做客梁家,姐妹们暗里打趣起来,乃至会拿梁家打趣她——仿佛是将她视作梁家的准儿媳。
她本日得空,因想着秦春罗是个不错的棋子,特地请过来赏花品茶,探探口风。听外间仆妇说梁元绍携厚礼登门时,便有些心神不宁,直嫡亲信丫环过来递信,才明白梁元绍的来意,一颗心顿时坠入冰窖。
相较之下,梁元绍另有那么点知己,见父亲病弱低沉,内心存了点歉意。
祖孙俩临出门时,刚好梁章被梁元绍赶着去书院,一脸的闷闷不乐,传闻老夫人是要去城外进香,当即觉得爹娘求福为由,死皮赖脸地跟上来,筹算先去城外浪半日,后晌再去书院。
秦春罗嘲笑道:“那一家子本来就不是好人。白费畴前姐姐待她那样好,现在也是白眼狼起来了!”见沈柔华似有同感,又火上浇油,“我们魏州城里,谁不尊着姐姐,就只她放肆,亲身下请柬都不给面子。”
沈柔华越想越恨,手指撕扯着帕子,猛听裂帛轻响,那冰绡帕竟被平空扯破。
这回老侯爷便是拿昔日的事当话茬,说梁靖对那沈柔华偶然,中意的是谢家女儿。梁元绍畴前趋利避害是为侯府着想,事隔多年,他也不计算。但这是关乎梁靖毕生的大事,沈柔华和谢玉嬛之间,也不是关乎存亡兴衰的挑选,梁元绍不该为那点蝇头微利,就义梁靖的婚事。
沈柔华捂着心口,忍不住又灌了口茶,减缓喉咙的枯燥。
倒是没想到,那谢玉嬛常日里瞧着兔子般灵巧温驯,背后里不止跟梁靖胶葛不清,竟还勾搭上了永王。这些男人的目光也真是古怪,魏州城如许多的王谢毓秀,谢玉嬛纵面貌出挑,却不过是个外室女,怎就勾得人前仆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