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第2页/共4页]

她靠在窗边，想到这茬时心跳有些乱，唇角却不自发地牵起。

梁靖知她想歪了，轻咳了声，“我的意义，梁大哥这称呼生分了。”

但此时不提，不代表今后不会。

她顿了一下，眉梢微挑，“方才侯爷半个字都没提太师蒙冤的事，实在是内心已有筹算，梁大哥想必也明白吧？”

茶杯递过来，香气氤氲，老侯爷顺手接着，俄然笑了笑，“我倒是没想到，你另有这份心。娶她进门是我的心愿，今后费事恐怕也很多，你可都想清楚了？”

他身高体长，比起十四岁的玉嬛，近乎居高临下的姿式，双目炯炯地盯着她。

屋内半晌沉默，还是梁老夫人开口。

更何况两人的婚约是长辈在十几年前就定下的，就算梁靖行事叫人捉摸不透，诓过她两回，对她也还不错，如果成了她的夫君……

这事儿可就大了，玉嬛久在深闺，没他的经历和见地，一时候也不知梁靖这话的真假和分量。不过世家占有，族中弟子操行不一，外头亲朋更是鱼龙稠浊，干出过很多仗势欺人的事，她是晓得的。

但现在，二老明显还没有规复韩太师清誉的筹算。

现在十年畴昔，萧敬宗在朝为相，有永王这个外甥，两位萧贵妃又盛宠后宫，阵容正隆，连东宫都不能压住锋芒。景明帝年青时另有点抖擞皇权的动机，损了韩太师后便低沉很多，现在上了年纪，在后宫里美人香软、丝竹旖旎，怕也一定惦记昔日的事。

想听至心话吗？

梁靖唇角动了动，“等你的动静。另有——”

玉嬛垂眸，半晌后，才低声道：“我若以谢家之女的身份嫁出去，瞒着人一辈子，有负祖父。若以韩家之女的身份进门，即使侯爷不嫌弃，旁人会如何对待？于尊府而言，娶个罪臣以后并没有半点好处，从魏州城里随便挑一个都比我好。”

“我来安排，力求稳妥。”

待想清楚后，玉嬛便给梁靖递了个动静，说她情愿联袂。

梁靖当然看得出来。

梁靖微愕，对上祖父洞察的目光，莫名想起她的眉眼含笑、盈盈身姿，软声娇语、淡淡体香，乃至胸口红线、桃花般的小痣——乃至有回夜里，他还梦见过，只是没能触到。

更深的沉默袭来，在场世人当然都晓得她这句话的意义。

……

当年那冤案是何景象，他是清楚的，韩太师行事朴重，震惊世家好处，几近是被萧家煽动各处世家大族围歼讨伐，连皇上都没能保住。

老侯爷明显没想到她会如许说，神情微怔，老夫人的笑容也微微顿住，似是惊诧，愈发不测埠将她打量。

梁靖笑而点头，“祖父放心！”

老侯爷叹了口气，“那孩子命苦，能走到本日不轻易，你须好生待她。”

那目光倒是锋锐洞察的，叫人逃无可逃。

宿世宫中一晤，虽说匆促，他却始终记得那场景。乃至今后数年挞伐，她的娇丽面貌、那双灵动眉眼，仍旧刻在他脑海里，不经意间便会闪现。那枚玉扣回到手里时，心底有闷重的疼痛，说不清是遗憾、可惜，还是旁的情感。

玉嬛沉默了半晌，才低声道：“即便如此，梁大哥也该晓得，这事很难。”

玉嬛愣了下，没太明白他的意义，倒是想起了先前他坦白身份的事，眼底浮起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