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第2页/共4页]

玉嬛点头，端倪微抬，眼底模糊期盼，“还请皇上能如当初承诺的那样，为韩家昭雪冤案。”

说罢，拂袖拜别。

期盼了数年，她如何都没想到，会等来如许的成果。

“晓得父皇为何正视你，怀王叔为何帮着你吗？”他退开半步，把玩着簪子，在手背划出一道红痕，“当初的冤案，并非父皇昏庸，而是世家逼迫太过，父皇只能舍弃太师，免得危及皇权朝堂。这些年他始终心存惭愧，晓得你是太师的孙女，才成心善待。”

玉嬛垂眸不语，外头跟来的老寺人却像是撑不住，收回几声沉闷的咳嗽。

“你就如许……不肯意跟着我？”

玉嬛赶紧在甬道旁立足，恭敬跪地施礼，“拜见皇上。”

为酬谢他的恩典，为湔雪阖府高低的委曲，为给娘舅他们报仇，为彼时悄悄萌发的情义，她进了宫，谨慎周旋，如履薄冰，费经心血将他送上帝位。

玉嬛看向反锁的院门和两旁躬身肃立的侍卫，唇边挑起讽刺的笑。

倘若太子还在，那几位心系百姓的清正重臣还在……

现在，他坐拥天下，她已是触手可及的软玉温香。

梁靖看着都城的满目绮罗、奢糜浪费，在拿到那枚安然扣时，更是五味杂陈。

“朕会做，但不是现在。”

“皇上的承诺不算数了吗？”

他听风辨音，扬手便抓住一支疾劲射来的弩.箭，反手掷向来处。

李湛不答，只固执地抱着她，不肯松开手臂。

玉嬛从不知当年的案子有这隐情，惊诧之下，眼睫微颤。

半晌沉默，如同对峙，终究，李湛捏住金簪悄悄夺过来，然后放开她。

五年之前，太子和永王夺嫡争斗，朝堂暗潮涌动。父亲谢鸿被贬为魏州司马，她伴同去往魏州，却在不久后的一场刺杀里落空家人。奶娘护着她逃出世天，当时她才晓得，她并非谢家的女儿，而是十数年后果重罪而抄家的韩太师的孙女。

因循数百年的高门世家树大根深，不止倒逼皇权，更仗势在处所作威作福，太子年青气盛，主张重用科举入仕的官员，在几位重臣帮部下，企图崩溃世家。而永王则盯着皇位，皋牢高门贵族，包含彼时很有权势的梁家。

若永王没了她和皇叔怀王的助力，或许不会是本日的局面。

“你——”李湛眼底掠过不悦，低声道：“如何还是如此固执！”

屋内陈列典丽贵重，却空荡得让民气慌，举目四顾，凄然一人。

窗外有合欢花团团簇簇，她的声音藏着歉然，傲视之间娇美委宛。只可惜在永王府浸得太深，不知是挂念那份尊荣还是挂念永王，执意要留在宫内里，终究香消玉殒，令人扼腕。

李湛没出声，摆手屏退侍卫，反手关了院门，踱步到她跟前，握停止臂将她扶起来。

李湛握着她柔嫩手臂，不舍得罢休，连声音都变得和顺。

李湛捻着金簪在指尖打个旋，插回玉嬛发间，在她脸颊摩挲，也没有被违逆冲犯的愠怒，“冤案昭雪，父皇做不到，朕更不成能做到。但是玉嬛，除了此事，其他的承诺满是至心。宫里最好的住处会留给你，想通厥后找朕。”

近乎三年的禁止肖想，几近每个夜晚都想抱着她，哪怕不是颠鸾倒凤的温存，拥在怀里都是令人满足的。可当时她是他亲手送进宫里的女官，隔着森严宫禁，遥不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