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第1页/共4页]
等候跌为绝望,玉嬛笑容微敛,垂眸道:“等祖父冤情昭雪,任凭皇上安排。”
“第五天了,玉嬛,你想清楚了吗?”
以后,她碰到了永王李湛,在她落魄而走投无路时,带着她回到都城,承诺帮她昭雪。
两处难堪,干脆自请驻守边疆,保家卫国。
是她痴心妄图了。
他当然熟谙这玉扣,记得谢家玉嬛。
“如当代家仍旧在朝堂盘根错节,朕身为天子都有力管束,这冤案如何昭雪?”他问。
数年之前太子与永王夺嫡,政见相左,势如水火。
玉嬛明白那意义,要么做恭敬听话的妃嫔,要么死。
现在,他坐拥天下,她已是触手可及的软玉温香。
前几日忙于先帝的丧事,沉甸甸的黑棺白幡令心境非常沉闷,这会儿瞧见娇媚的美人,舒展的眉头便伸展些许。
唯有这座院落统统如旧,迟早有人送饭,奉侍玉嬛洗漱,白日里侍卫扼守,无人踏足。
薄弱的春衫勾画出曼妙身材,上等素色宫缎裁剪的衣裙,穿在她身上相得益彰。青丝堆叠,两鬓如鸦,国丧里除了素净的玉簪挽发,别无装点。那张脸倒是绝色,黛眉如远山,底下苗条的眼睫微垂,遮住妙丽双眸,唯剩肌肤如玉,秀腮雪颔,春光下莹白细致。
因循数百年的高门世家树大根深,不止倒逼皇权,更仗势在处所作威作福,太子年青气盛,主张重用科举入仕的官员,在几位重臣帮部下,企图崩溃世家。而永王则盯着皇位,皋牢高门贵族,包含彼时很有权势的梁家。
五年之前,太子和永王夺嫡争斗,朝堂暗潮涌动。父亲谢鸿被贬为魏州司马,她伴同去往魏州,却在不久后的一场刺杀里落空家人。奶娘护着她逃出世天,当时她才晓得,她并非谢家的女儿,而是十数年后果重罪而抄家的韩太师的孙女。
玉嬛昼寝醒来排闼而出,便见廊下的漆红坐凳上又积了很多,水瓮里游鱼得趣,正绕花竞逐——仿佛一辈子困在那方六合里,也能得意其乐。
比起朝堂权位,她的期盼与对峙,微乎其微。
……
溽热的呼吸落在耳侧,放在畴前是浓情密意,现在却如鲠在喉。
梁靖大略视她为贪慕权势之辈,孑然分开。
临终前,取下颈间羊脂玉砥砺的安然扣,许侍卫以重金,请他将此物转交宫中梁妃。
他实在早就晓得冤案的隐情吧?却还瞒着她,让她怀着有望的期盼,做好笑的棋子。
“晓得父皇为何正视你,怀王叔为何帮着你吗?”他退开半步,把玩着簪子,在手背划出一道红痕,“当初的冤案,并非父皇昏庸,而是世家逼迫太过,父皇只能舍弃太师,免得危及皇权朝堂。这些年他始终心存惭愧,晓得你是太师的孙女,才成心善待。”
可那毕竟只是鱼,与人分歧。
即位大典过后,潜邸的大半人手入宫,比平常更觉冷僻。
没了和暖春光,屋里有点凉。
那样欺瞒算计,也叫至心?
期盼了数年,她如何都没想到,会等来如许的成果。
为酬谢他的恩典,为湔雪阖府高低的委曲,为给娘舅他们报仇,为彼时悄悄萌发的情义,她进了宫,谨慎周旋,如履薄冰,费经心血将他送上帝位。
可惜彼时她还坚信永王会帮她昭雪,亦存着几分倾慕的情素,直言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