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第3页/共3页]

不过两日，景明帝便再度召萧鸾入宫，随后圣驾亲至萧府，迎萧鸾入宫，封了妃位。

而她想探听的事，他也算是给了点答案。

次日凌晨特地传话给厨房，叫他们好生筹办给客院的菜，顺道叮嘱了菜名口味——相处了将近一月，梁靖用饭的口味，她算是摸得清清楚楚。

这回永王提早解缆来魏州，明显也是有很多筹算。

她说着，目光便投向梁靖，杏眼儿眨了眨，带着乞助探听的意义。

那是种很奇特的目光，幽远而深沉，带着点顾恤。

随行的王府长史派人来请，冯氏不敢担搁，当即带着玉嬛赶往客馆。

而都城以外世家横行，剥削百姓，万千将士拼了性命保住大好国土，却民不聊生。

一众言官文臣出言劝谏，景明帝充耳不闻，半年后便册了她贵妃之位。

俄然有夜栖的鸟扑棱棱飞过，翅膀扇得树叶轻响。

“睡不着。”梁靖踱步到树影下，垂眸觑她，“你也睡不着？”

梁靖回身看着她，有那么一瞬，在这张尚且稚嫩的脸颊上寻到了深宫女官的影子，单独站在暗夜里，藏着无贫苦衷。

府邸冷落式微，亲朋俱亡，万箭穿心。

梁家在魏州耸峙数代，靠的便是族中同心，不管朝廷换来哪位官员，都紧紧握住处所权益。父亲和伯父做事都以家属好处为重，当年宁肯悖逆祖父，也要在韩太师的事上插一刀，足见保护家属的决计。

到第三日，才算是稍稍得空，接过了谢鸿几乎被刺杀的事。

后院里花木繁荫，只在甬道两侧零散点着灯笼，却不及月色敞亮照人。

她摸了摸脸，“晏大哥？”

玉嬛就站在树底下，中间是挑着灯笼的石榴。

永王幼时脾气灵巧，与太子也处得敦睦和谐，算得上兄友弟恭，很有手足密意。

若非世事奇妙，此时的谢鸿怕是早已丧命在秦骁剑下，这座府邸染了血，爹娘遇害，亲朋远在淮南，她即便逃出去，也无处藏身。本来该娇养的太师孙女，两度家破人亡，磨难无助时被永王救起，怎会不心生感激？

说罢施礼告别，自回东跨院去。

玉嬛冷静记在内心，旋即绽出个浅笑，“夜深了，晏大哥也早点歇息吧。”

柔黄的灯烛光芒里，她盈盈而立，脸颊隐有忧色，黛眉微蹙。

循着声音畴昔，便见一名十七岁的小美人坐在殿前花丛间，金钗红袖，慢拨琵琶。

“不管是谁教唆，总脱不了都城的干系，就看如何审案了。”梁靖顿了一下，见她眼底仍有忧色，声音到底和缓了点，“这些事关乎朝堂，你担忧也没用。”

她闲居在家，也未过分打扮，满头青丝拿珠钗挽起，长裙曳地，腰间不见环佩，唯有宫绦飘然。夜里风凉，她在外罩了件极薄的玉色披风，将窈窕身材尽数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