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渭州城府尹缉凶 延安府三娘寻师[第2页/共3页]
三娘道:“你与那鲁提辖都是火爆脾气,见了那郑屠狗样,还能忍耐得住?我本想着能拉住鲁提辖,却不想一时被人帮住,才有此祸。你同去时,只怕和提辖普通上前一顿拳脚,便当街打死人来。”
那小校略略点头后道:“本来是找锦教头,不早说来,王知寨便在城内,我教人引两位前去。”当下遣一名小军领两人投城内而来。
两人离了渭州,晓行夜宿,一起赶往延安府,行得半月不足时,越近延安府,越显得萧瑟起来,偶然行出十余里也不见得一处火食来。四下里险要之地,官军扎下的营寨、哨卡、烽火楼台垂垂多了起来,又是暮秋风景,倒是一派萧索悲惨之意。
且说郑屠被抬回家中,家中世人救了半日不活,呜呼死了。长幼邻居径来州衙告状,朴重府尹升厅,接了状子,那状子中天然不提金老父女之事。府尹看罢道:“鲁达系是经略府提辖,不敢私行动来捕获凶身。另有一繁华官人,也不知姓名,先教公人四下缉拿。”
当时王察看领了公文,将带二十来个做公的人,径到鲁提辖下处。只见房东人道:“却才拕了些包裹,提了短棒出去了。小人只道奉着差使,又不敢问他。”王察看听了,教翻开他房门看时,只要些旧衣旧裳,和些被卧在内里。王察看就带了房东人,东西四下里去跟寻,州南走到州北,缉捕不见。
史进不懂诗词,只是瞪大了眼睛道:“师哥还会诗词?”三娘笑了笑不答,只道:“这延安府为塞下州郡,与西夏战事频繁,老种经略相公镇守此处,可说名将辈出,猛士如云,此地自古以来崇武尚义、民风浑厚。但可惜交兵之地,便是满地萧瑟。”
史进道:“师哥,俺倒是最听师哥的,你教俺打,俺便打,教俺停便停,岂会按耐不住?”三娘笑道:“好、好,此事是师哥不经事,下趟定叫你同去。”
那繁华官人也始终找不到下落,便连三娘住过的客店恐吃累官司,都说未曾见这等人。王察看无法,只得捉了鲁达下处两家邻舍,并房东人,同到州衙厅上回话道:“鲁提辖惧罪在逃,不知去处,那繁华官人也未曾寻得,只拿得鲁达房东人并邻舍在此。”
三娘道:“休要恁的说,赶上此等不平之事,也是要脱手的。提辖有何筹算?”鲁达道:“案子迟早发作,洒家这便归去清算行李,顿时便走。官人明净之身,也速速分开,万不成缠累官司去。”三娘道:“也好,我与大郎便还是往延安府寻师去。”当下两人计议已定,便仓促在街角分离。
三娘和王进都笑了起来,王进笑骂道:“徒弟岂是那等不明是非之人?大郎你也太朴重了。”史进看了两人一眼道:“徒弟眼下是边廷军将,只怕受此吃累官司。”
府尹辞了经略相公,出到府前,上了轿,回到州衙里,升厅坐下,便唤当日访拿使臣押下文书,缉捕犯人鲁达并那不知姓名的繁华官人。
街坊邻舍,并店东、小二,谁敢向前来拦他俩个?扈三娘拉着鲁提辖转过几条街来,扈三娘道:“提辖,此事重了。”鲁达也是搓手道:“原想打他几拳出口恶气,再扭送官司,哪知这厮不经打,三拳便了账。”
三娘也不抱怨,只道:“郑屠那官司不是极刑,他又与官府交友,现在打死了他,只怕提辖不得脱身。”鲁达道:“恰是,打这厮一顿无妨事,只是现在出了性命,只怕上官见怪起来,也欠都雅。还扳连的官人,鲁达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