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扈三娘智取契文 鲁提辖拳打郑屠[第1页/共3页]
扈三娘却笑道:“你教他拿契文来看,如偶然,那三千贯我自替他还了。”鲁达听了烦躁起来道:“官人,那三千贯郑屠未曾与金老,何必真取来还他?”扈三娘却道:“提辖有官职在身,此等事上须细心,我自有计算,管束金老父女安然分开。”
扈三娘却将酒钱付了笑道:“这趟我做东道,提辖下趟请还便是。”鲁提辖道:“还是扈官人利落。”
鲁达冷哼一声,去不答话,扈三娘道:“你便是郑屠?”郑屠赔笑道:“恰是小人,却不知小官人是哪家衙内?”扈三娘道:“我是东京汴梁来的,名讳你也休知。我只问你,这金老父女两个,你缘何拘禁在此?”
鲁提辖道:“这个无妨事,俺自有事理。”便去身边摸出五两来银子,放在桌上,看着扈三娘、史进道:“洒家本日未曾多带得些出来,扈官人与大郎有银子,借些与俺,洒家明日便归还你们。”史进道:“直甚么,要哥哥还。”去包裹里取出一锭十两银子,放在桌上。扈三娘也取了十两交到手上道:“路见不平,拔刀互助,何分你我?”
郑屠悄悄叫苦起来,扈三娘嘲笑道:“原真是逼迫掳人讹诈啊,提辖官人,此事报官司措置如何?”
一炷香工夫后,那郑屠才带了两个小厮到来,进店只见鲁提辖对席陪了一名朱紫,模样清秀高雅,一身行头贵不成言,又听小二言语,此人脱手豪阔,暗想道:“如此繁华打扮,脱手又豪阔,另有本州提辖相陪,却不知是哪家小官人在此?”
店中对峙时,郑屠右手拿刀,左手便来要揪鲁达,被这鲁提辖就势按住左手,赶将入去,望小腹上只一脚,腾地踢倒在当街上,鲁达再入一步,踏住胸脯,提着那醋钵儿大小拳头,看着这郑屠道:“贼厮鸟,将不出契文来,还在这里胡乱咬人!”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郑屠道:“契订婚有,这便差人去取。”当下便教侍从小厮回家去取,转头再看三娘时,心中老迈疑窦,这小官分缘何定要与这金翠莲出头?再看金翠莲色彩,暗想莫非是这小官人看上了这贱婢不成?
鲁达喜道:“官人何故至此?”扈三娘道:“昨日提辖与了川资给金老父女,想来便是本日分开,只恐这父女被报酬难,特来一看。”鲁达笑道:“与洒家想一处去了。”
郑屠不知深浅,不敢冒昧,只赔笑道:“小官人不知,这金老三月前将女儿典身与我,我自家将出三千贯与他还债,三月后金老夫自想带了女儿要走,是以诘问他还那三千贯典身钱来。”
扈三娘打翻两个小厮并那管家,出店看时不由悄悄叫苦起来,本身一番辛苦,还是止不住鲁提辖要打这三拳。当下三娘先教金老父女离了此处,随后揪住那管家拖出店来,扔在街上喝道:“夹着你家仆人滚归去,再敢来啰唣时,教你们吃一回官司!”
鲁达早已按耐不住,站起家指着郑屠怒骂道:“洒家始投老种经略相公,做到关西五路廉访使,也不枉了叫做镇关西。你是个卖肉的操刀屠户,狗普通的人,也叫做镇关西!你如何掳人讹诈,强骗了金翠莲?”
扈三娘问那小二道:“你说那郑屠着你把守这父女,这郑屠是官府呢?还是公人?”那小二看三娘穿得繁华,不知深浅,唱个喏道:“俱不是,只是欠了大官人典身钱须还来。”扈三娘又问:“典身钱多少?契文安在?”那小二道:“三千贯典身钱,契文在大官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