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扈三娘智取契文 鲁提辖拳打郑屠[第2页/共3页]
店中对峙时,郑屠右手拿刀,左手便来要揪鲁达,被这鲁提辖就势按住左手,赶将入去,望小腹上只一脚,腾地踢倒在当街上,鲁达再入一步,踏住胸脯,提着那醋钵儿大小拳头,看着这郑屠道:“贼厮鸟,将不出契文来,还在这里胡乱咬人!”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鲁提辖那里还按捺得住?大吼一声,掀了桌面,早拔步在当街上。众邻舍并十来个店家,阿谁敢向前来劝?两边过路的人都立住了脚,店东和那店小二也惊的呆了。
郑屠悄悄叫苦起来,扈三娘嘲笑道:“原真是逼迫掳人讹诈啊,提辖官人,此事报官司措置如何?”
鲁提辖兀安闲前面冒充道:“你这厮诈死,洒家再打。”扈三娘上前冒充拦住。鲁提辖指着郑屠等人来路道:“贼厮鸟,休走,再吃洒家几拳。”一头骂,一头却被扈三娘拉着,两人拉拉扯扯,却大踏步回身去了。
郑屠挣不起来,那把尖刀,也丢在一边,口里只叫:“打得好!”鲁达骂道:“直娘贼,还敢应口!”提起拳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的,红的、黑的、绛的,都绽将出来。两边看的人,惊骇鲁提辖,谁敢向前来劝。
扈三娘问那小二道:“你说那郑屠着你把守这父女,这郑屠是官府呢?还是公人?”那小二看三娘穿得繁华,不知深浅,唱个喏道:“俱不是,只是欠了大官人典身钱须还来。”扈三娘又问:“典身钱多少?契文安在?”那小二道:“三千贯典身钱,契文在大官人处。”
鲁达看着李忠道:“你也借些出来与洒家。”李忠去身边摸出二两来银子。鲁提辖看了见少,便道:“也是个不利落的人。”鲁达只把二十五两银子与了金老,分付道:“你父子两个将去做川资,一面清算行李,俺明日朝晨来,发付你两个起家,看阿谁店东人敢留你!”金老并女儿拜谢去了。
扈三娘却将酒钱付了笑道:“这趟我做东道,提辖下趟请还便是。”鲁提辖道:“还是扈官人利落。”
郑屠也是早已被消遣够了,大怒之下,两条忿气从脚底下直冲到顶门心头。那一把无明业火焰腾腾的按纳不住,从店家肉案上抢了一把剔骨尖刀,托地跳将下来,指着鲁达与扈三娘喝骂道:“定是你这两个鸟男女令人偷了我家,教我此时将不出契文来!”
扈三娘嘲笑道:“典身契文安在?”郑屠道:“俱在家中。”扈三娘道:“取来我看,若没偶然,定然告官,教你吃个掳人讹诈官司!”
那店小二那边肯放,鲁达大怒,正待打时,只听扈三娘在门口笑道:“提辖少慢,我来与他分辩。”鲁达转头看时,只见扈三娘一身贵重服饰倚门而立,望着本身发笑。
鲁提辖听了扈三娘言语,这才得劝住,鲁提辖又道:“老儿,你来,洒家与你些川资,明日便回东京去如何?”父子两个告道:“如果能够回籍去时,便是重生父母,再长爷娘。只是店东人家如何肯放?郑大官人须下落他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