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一章密议诿过但遮掩 奏对任事且旁议[第1页/共3页]

随后蔡京又奏道：“今趟又有江南食菜事魔教贼人方腊反叛，僭号自主，攻陷数处州县，乞请圣旨。”天子闻言大惊曰：“现在梁山贼寇，肘腋之患未除，又有江南贼人反叛，如之何如？”

童贯道：“若这般说来，张叔夜、陈曦真两个所得之罪，莫大焉，此乃抄家灭族之罪。”

次日五更三点，都在侍班阁子里相聚。朝鼓响时，各依品从，摆列丹墀，拜舞起居已毕，文武分班，列於玉阶之下，只见蔡太师出班奏道：“上趟遣枢密使童贯率领雄师，进征梁山泊草寇。但雄师方至济州附近，贼寇已陷寿张、汶上、东平、郓城四周州县，天兵失了天时，再图光复寿张时，中了贼寇十面埋伏之计，这却兵马七万。再三查证后，各路军将都言，此败乃济州张叔夜、陈曦真二人而至。两人镇守济州多年，未思进取，反而养成贼势，听闻多有与梁山贼寇暗通曲款，泄漏军机，方有大败。今有御前大将酆美，逃得性命后，来朝分辩。”

高俅嘲笑道：“此女贼异想天开，自太祖立国，废了唐末藩镇以来，何曾闻得海内再开藩镇的？”蔡京沉吟道：“且先不必理睬她，既然酆美返来，恰好坐实张叔夜罪证，便先用事。”各自回府去了。

措置时，众官内虽有人想替张叔夜、陈曦真说话，但却苦于蔡京一党威势，兼之有酆美等军将为证，也无可回嘴之词，是以处断甚快。

童贯、高俅闻言皆是沉默，蔡京又道：“此事上我也尚举棋不定，国度多事，兵马捉襟见肘，此趟发兵当细心计议。明日早朝，先将济州张叔夜之事办好再议。”两个应了，正要归去各自筹办。

蔡京点头道：“方腊非比那扈女贼。那女贼狡狯，至今都未曾建元立号，扯出反旗来。而那方腊已经僭号，今上若晓得方腊之事，定万难容忍，必定是要先除方腊的。现在再发兵征剿梁山，只怕朝中各官也会多有非议。”

百官纷繁侧目，但却都不敢言语。高俅出班奏道：“此乃那女贼挑衅之语，企图诽谤我朝君臣同德之心，万不成理睬。”

蔡京闻言，弃了鱼食，将汗巾擦干手，于身边茶炉小几上拿起一本军报导：“我备知你折了军马之事，济州那边又丧失四周州县之事，此事太大，万难讳饰。且休烦恼，此乃今早送来的军报，你且看了。”

听得此报后，蔡京心头大怒，面上却古井不波，天子奇道：“方腊僭号，女贼却打出此灯号，是何事理？朝中有奸臣么？”

童贯拜了太师，泪如雨下道：“请太师顾怀旧情，援救则个。”高俅道：“枢密军马至济州，方知梁山女贼先动手取了四周州县，枢密先失了天时，再发兵欲复夺寿张，却中了那女贼十面埋伏之计，是以得胜，非战之罪。”

天子尚在迟疑时，御门前孔殷来报，奏称今晨东京御河口处，有梁山贼寇舟船突入，虽并未伤害军民百姓，但却耀武扬威转了一圈，打出灯号来，上书：“清君侧、诛奸臣、替天行道”灯号，摆布两岸军民看了，无不都群情纷繁。

童贯道：“现在那梁山女贼麾下兵马不下十万，当以西军二十万精锐为主，另要抽调江北各路军州十万兵马为辅，再集结江淮之上舟师，计约三十五万水陆军马，当可一鼓荡平。”

高俅冷道：“枢密切莫心软，无毒不丈夫，此时不教他论罪，反倒要枢密担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