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枠九章食肉噬心下蛊毒 放火烧店投山寨[第2页/共3页]
店东人家看了咋舌笑道:“端的儿古怪,这一桌两位娘子,一名师父,却要吃荤,那一桌两个俗家人却要桌素的。”武松烦躁道:“问甚么,尽管上来,一发算钱给你。”
三娘道:“无妨事。”说罢提笔又写一通手札,交予两个道:“我写了手札在此,你两个归去交差便了,手札上都说了,武都头是被二龙山能人劫夺而去,与你两个无干。”
不一时,几小我将两坛酒吃尽,三娘吃得少,其他张青、孙二娘、弓足也都少饮,那两坛酒大半都落武松肚里,穿堂风一吹酒却涌上。
孙二娘道:“二年前,有个梵衲打从这里过,吃我放翻了,把来做了几日馒头馅。却留得他一个铁界箍,一身衣服,一领皂布直裰,一条正色短皂绦,一本度牒,一串一百单八颗人顶骨数珠,一个沙鱼皮鞘子,插着两把雪花镔铁打成的戒刀。这刀如常半夜里鸣啸的响,都头前番也曾瞥见。今既要避祸,只除非把头发剪了,做个行者,须遮得额上金印。又且得这本度牒做护身符,年甲貌相,又和都头相称,却不是前缘宿世?都头便应了他的名字,前路去,谁敢来查问?这件事好么?”
两个公人收了信函,也见过三娘技艺,更有张青、孙二娘两个凶神在侧,再不敢多言,便取了行李自去了,回到县里后,自用手札交差,那厢里官府闻得被劫夺了人犯,天然申述上京去,筹办进剿二龙山不提。
孙二娘道:“扈三娘子说的是,武都头这厢里一走,面上另有金印,定然惹得官司遍处都下文书,画影图形,明写乡贯年甲,到处张挂。当今明显地两行金印,走到前路,须赖不过。”张青道:“脸上贴了两个膏药便了。”
说罢转头对武松道:“这泥丸算不得毒药,只是少时我在蜀中学医,与本地苗人学来的一点小小蛊术。这个法儿名唤食肉噬心蛊,中者毕生不成沾半点荤腥,不然便会毒性发作,腐骨蚀心而死。”
烧了旅店后,三娘道:“那修墓碑之事,两位可在二龙山站稳脚根后,再回此地来办。”孙二娘应了一回后,却道:“扈娘子,你禁得我好,既然事已如此,我两个也愿入白莲教来,你须得教我两个教义法门来,早早皈依也才是好的。二龙山也不忙去,便先跟从你摆布,迟早修习得法后,方才去得。”张青也道:“恰是这话。”
当下孙二娘取出一应物件,弓足奉侍武松,便着了皂直裰,系了绦,把毡笠儿除下来,解开首发,折迭起来,将界箍儿箍起,挂着数珠。张青、孙二娘看了,两个喝采道:“却不是宿世必定!”三娘看了赞道:“好个梵衲。”弓足看了心头鹿儿乱闯,暗想道:“若此后能与叔叔完聚,他这般打扮来时,倒像是个偷人儿的梵衲。”武松讨面镜子照了,也自哈哈大笑起来。
三娘、武行者一行人过得那土冈子来,见了那旅店时,三娘便道:“腹中饥饿,去那边吃些酒肉也好。”当下世人径奔入那村旅店。
弓足闻言仓猝道:“好幸亏家男人一个,却做甚么鬼梵衲去?”三娘等三小我闻言都笑了,武松忙道:“嫂嫂宽解,只是扮作梵衲模样,也不是真做了梵衲。若要武松真做个削发人,不得吃酒吃肉,我也不做。”弓足这才转忧回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