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枠九章食肉噬心下蛊毒 放火烧店投山寨[第1页/共3页]
三娘打发了两个公人后,便与武松、弓足、张青、孙二娘转道投二龙山而来。只因武松面上有金印刺字,只恐沿途被做公的看出端倪来,多费手脚,三娘便与武松、张青两口儿商讨。
孙二娘道:“二年前,有个梵衲打从这里过,吃我放翻了,把来做了几日馒头馅。却留得他一个铁界箍,一身衣服,一领皂布直裰,一条正色短皂绦,一本度牒,一串一百单八颗人顶骨数珠,一个沙鱼皮鞘子,插着两把雪花镔铁打成的戒刀。这刀如常半夜里鸣啸的响,都头前番也曾瞥见。今既要避祸,只除非把头发剪了,做个行者,须遮得额上金印。又且得这本度牒做护身符,年甲貌相,又和都头相称,却不是前缘宿世?都头便应了他的名字,前路去,谁敢来查问?这件事好么?”
当下孙二娘取出一应物件,弓足奉侍武松,便着了皂直裰,系了绦,把毡笠儿除下来,解开首发,折迭起来,将界箍儿箍起,挂着数珠。张青、孙二娘看了,两个喝采道:“却不是宿世必定!”三娘看了赞道:“好个梵衲。”弓足看了心头鹿儿乱闯,暗想道:“若此后能与叔叔完聚,他这般打扮来时,倒像是个偷人儿的梵衲。”武松讨面镜子照了,也自哈哈大笑起来。
张青闻言大怒,喝道:“好个恶毒的女人,下这类法儿害我两个。”孙二娘也怒道:“好凶险的人,如此算计我两个,岂是豪杰所为?!”
孙二娘道:“扈三娘子说的是,武都头这厢里一走,面上另有金印,定然惹得官司遍处都下文书,画影图形,明写乡贯年甲,到处张挂。当今明显地两行金印,走到前路,须赖不过。”张青道:“脸上贴了两个膏药便了。”
几个换了装束后,三娘将出银两来,请张青雇了辆车,将三娘那匹马拉了车,本身在车上换了女装来,便与弓足、二娘同坐一车,武松与张青两个步行,一起望二龙山而去。
三娘哼一声道:“既然两位都承诺了毕生茹素,以赎罪业,只要此后不沾荤腥,中个这类蛊也是无妨的。两位也别怕误食荤腥毒发,中了此蛊的人,凡是闻见荤腥都会恶心,也不会误食。并且此蛊只是吃不得肉,酒却不必忌讳,两位还是能够吃酒的。”
三娘看了看两个道:“我只让武二哥与我去了,便不害你两个性命,你两个归去便说是二龙山能人劫了去,又有何碍?”两个公人只在那边不住叩首,三娘也不睬会,只回身望着武松道:“二哥,二龙山鲁提辖、杨制使两位头领,畴前也是大宋军官,行事皆得我少华山替天行道精义,还与我少华山缔盟,离此地不远,恰是个好去处。但获得盗窟落草时,安闲欢愉,强自去那甚么牢城做个配军。再者你去牢城配军,如何安设嫂嫂来?”
弓足闻言仓猝道:“好幸亏家男人一个,却做甚么鬼梵衲去?”三娘等三小我闻言都笑了,武松忙道:“嫂嫂宽解,只是扮作梵衲模样,也不是真做了梵衲。若要武松真做个削发人,不得吃酒吃肉,我也不做。”弓足这才转忧回喜。
三娘道:“如此也好。”跟着看着武松道:“武二哥也休去孟州牢城,与我一起去二龙山便了。”此话一出,两个防送公人吓得瑟瑟颤栗,一起拜倒在地告饶道:“豪杰饶命,武都头饶命,你这一去不打紧,便扳连我两个了。”